还是没有挂掉……真庆幸?
房间里安静得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见,冰冷的点滴流进血液里,像饕餮吸走她身体的温度。
慕言伊控制不住地瑟瑟发颤,可悲的是,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使不出一点力气来,只能躺在这里,任别人予取予求。
今天是几号?几点了?她躺在这里多久了?父亲没有在咖啡馆里等到她,会不会为她着急?洛祁景已经开始收购慕氏了吗?
咔哒一声响,是门被推开的前奏。
但是,没有人走动的脚步声。
慕言伊心想,这并不奇怪。波斯地毯就是有这点好处。踩上去,男人女人都跟猫似的,优雅无声。
洛祁景神色淡漠地俯视眼前这张输了营养液后渐渐有了点气色的清丽面庞,视线缓缓游移,最终落到女人平坦的腹部。平静的面容如干涸的土地龟裂,眼神也随之复杂起来。
藏在被子里的手紧握成拳头,慕言伊像一块木头一动也不动地躺着。明明绝望到极点的她,当这个男人来到身边,还是会忍不住地为他紧张,为他慌乱。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却对这样的自己无能为力。
谁说爱是欢愉的,爱是甜蜜的。爱也是一场盛大的灾难。她讨厌自己的心被别人控制着。
洛祁景怔忪地看着两行清泪顺着女人的眼角,延着脸颊流进耳朵里,心脏疼成一团,手握成拳头又松开,松开又握成拳头,最终只是抿了抿嘴,一言不发地离开。
从前的你来我往,从前的谈笑风生,从前的甜蜜斗嘴,都成了昔日黄花。
当恋人变成敌人,曾经有多甜蜜多肆无忌惮,现在就有多手足无措。
为什么手足无措呢?
大约是还爱着。
“安排一家客房让徐医生住在这里。”洛祁景下楼,淡声吩咐管家,妥善安顿召进来的这位妇产科医生,顿了顿,又道,“让阿梅随时留意少奶奶的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是,少爷。”
管家平静而无奈地看着洛祁景拎着公事包,缓步从容地离去,心头一阵阵地唏嘘。
“娃娃脸,今天可有联系上慕言伊?”
“联系不上。慕言伊的电话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一直都处于关机状态,、邮箱、微信、微博……所有能找到她的联系方式,我都敲了一遍,全部毫无回应。”
娃娃脸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她搞什么飞机?”
纪洺心头一紧,面色波澜不惊地点了点头,拎着公事包,走向电梯。
“纪律师,加油!”
“谢了。”纪洺朝娃娃脸扬了下手。
娃娃脸看着纪洺潇洒的举动,风度翩翩的背影被电梯门关住,叹了口气,心道:“多好一俊男,怎么偏偏着了有夫之妇的道呢!也亏得纪律师是个定性好的,为情所困,依然容颜光洁,精神饱满,不愧是个成熟男人。”
纪洺自然不知道他在娃娃脸心里的地位又攀高了一个台阶。
此刻的他坐在银灰色的辉腾汽车里,双手握着方向盘,迟迟没有启动引擎。
头一次,这个男人眼里出现迷茫和痛楚。
许久之后,他启动车子上路,地点是……法院。
幸好材料准备得充分,哪怕精神略不集中,过程还算顺利。
家属见他神色疲怠,以为是殚精于官司,言辞上更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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