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着建春门外,连营十多里的北师部队,此刻有七八骑的令骑,正在各营之间奔波。
大抵一二个时辰之内,新一轮的进攻就会展开。
司马乂苦涩一笑,两年前的时候,他还曾邀成都王一同拜陵,自己至今都还记得,彼时,两兄弟很和睦。他一度也相信成都王才是最适合辅国之人。
因了这般,过去几年,但凡朝中重大事务,自己都是第一时间发往邺城,请成都王参夺。
为什么,连成都王都要这般对自己!
不,有错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们!
这个国家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失去信义的人太多了!
“大都督,马备好了。”捕虏将军上官巳来到了司马乂身边,抱拳禀道。
原本,都督中外诸军事是由成都王司马颖加领。不过开战之后,司马乂身为拥天子者,自然也被天子授为了“都督中外诸军事”。
“嗯,此处,交给你了。”司马乂微微颔首,果断转身准备往城下走去。
“大都督,眼见贼军又要进攻了,会议的事,不如请祖司马和游击将军代去吧。”
“无妨,也是许久不曾入宫了。对了,道将呢?”
“苟中郎已经先一步出发了。”
“好。”
三个月前,城中各府用来套车舆的牛马都已经被宰杀殆尽。
这会儿,司马乂只能乘着一匹瘦马,领了二十余名亲信扈从,从建春门赶回宫城。
从司马门入,扈从都留在了此处,由两名黄门官在前引路。过三省台衙,沿着外宫慢道前往正对云龙门的朝堂。
一路上,空空荡荡,颇显凄凉。
自开战后的第二个月,朝政便停摆了。偶有议事,多是在司马门附近的司空府,又或是在司马乂的行营。今日得了司空的消息,说的是几位公卿想到了解围之策,特意约在了朝堂。
解围之策……只怕终究还是停战乞和罢了,无非是新变个说法。
司马乂心忖着,他决定待会儿在见了这些公卿后,狠狠训骂一番,必然要这些人知道,这一战不能输。
宫城的锦华与威严,似乎在好几年前就已经无存了。一些宫墙的墙壁上,甚至还残有过往三年政变时留下的刀、箭痕迹,若是凑近一些仔细去看,或许还能看到已经干涸的血斑。
司马乂除了履,甫入朝堂,却见此处并无公卿大臣到场,仅仅只有七、八名禁中的将军在等候。他原本心中生疑,但见这些将军都是平日里共过事的,甚至自己一手提拔的从事中郎苟晞也在其中,于是打消了疑虑,只道是自己来得早了。
“司空还没到么?”司马乂问道。
“回大都督,司空忽有身体不适,去偏殿休息了。”前军将军成辅眼神扑闪的说道。
“身体不适?我看他这几日吃的也挺好,如何身体不适了呢?”司马乂有些生气,他大老远赶回来,难不成白跑一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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