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挑三张好的。”费慈欣喜的对那匈奴少女说道。
匈奴少女见一次成交了三张羊皮,欢喜不已,连连的“嗯”了一声,又用手背擦了擦小鼻子,随后立刻开始帮费慈挑选羊皮。
“且慢且慢。”一旁的陆蔚等了许久,本以为费慈身为读书人,应该能察觉到眼下这笔买卖的异样,哪里知道,这家伙竟因高兴过头而全然不觉问题所在。
“大郎君?”费慈怪奇的问道。
“小娘,你这一张卖一千三百钱,可对?”陆蔚看向匈奴少女,认真的复问道。
“嗯嗯,阿爸说,一条,一千三百钱!”匈奴少女连连点头确认。
“那你再说一遍,三张是多少钱?”
“阿爸说,三张,四千钱。”
“小娘,咱们做生意呢,一定要讲诚信,不能欺负客人。”
“不敢欺负贵客,一张,一千三百钱,三张,四千钱。”
匈奴少女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顿时慌张了起来,大大的眼睛不停眨动,似有想哭的冲动。她用生疏的汉语,仔仔细细又重复了一遍,只不过声音却是越说越小。
一旁的费慈,同样陷入了疑惑,不知问题出在哪里,正掰着手指仔细计算着。
“一张一千三,若我要是一张一张买的话,那就是三千九百钱,何来四千钱一说呢?”陆蔚很认真的给对方打了一个比方。
尽管说西汉已经有了《九章算术》,但正如后世高等数学一样,这门学问不是什么人都能机会去学,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去学。
“可是阿爸是这么说的……贵客稍等一下,我去问问我阿爸。”匈奴少女吸了吸鼻子,赶紧起身跑到那位身穿汉衣的中年人面前,与对方说了一些什么。
趁着这个档口,费慈总算将刚才这笔账算清楚了,恍然之余,更是对陆蔚颇为赞叹。
“大郎君,好算术啊!若不然,险些上当了。”他连连说道。
“人家未必是诚心,兴许只是弄错了。”陆蔚说道。
羊皮都已经卖到这么便宜了,何必还要多骗那一百数的钱呢?
匈奴少女的阿爸立刻赶了过来,他一身宽袍大袖,颇有文士之风,和和气气的堆着笑脸。
“二位贵客,小女阿圆,笨头笨脑的,将价格记错了。在下之前嘱的价,是一条一千四百钱,三条四千钱,三条合计折惠两百钱。
“啊?这……”费慈有些遗憾。他本以为还能便宜一百钱,没想到一来一回,终究还是三条四千钱,不仅如此,现在来看,不买三条反而还更贵了。
陆蔚听了对方的话,心中自是一笑,这他妈的,还真是一个商人。
“罢了,价格如此实惠,我也买三张吧。”他并不计较,当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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