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算得了什么?”
杨观光说道。
此时杨丰已经掐着那贵公子,直接挂到了树上。
就是挂。
毕竟他也不能一直掐着,正好前面树上还有个断枝,于是就直接挂上了,然后杨丰很有秀才气质地坐在他对面,和颜悦色地与他讨论为自己申冤的问题。而此时一个老妇人带着一群家奴,在二门里走出,正在那里堆着笑脸,试图让杨丰放人,不过一听五万两也急了,直接坐二门处哭嚎。杨丰很不耐烦地拿刀给贵公子疏通了一下血脉,那老妇人瞬间清醒……
“快,快去备银子。”
她嚎着。
“简直纲常沦丧!”
红袍官愤然说道。
“纲常?
活着的才有纲常,死了的只是饿殍。”
杨观光说道。
他终究也是请崇祯搞士绅一体纳粮的,在这些问题上看的还算清楚。
这时候一队锦衣卫狂奔而至……
“陛下这就害怕了?”
他冷笑道。
崇祯……
崇祯的确害怕了。
说到底杨丰这画风他也很不适应啊!
“杨生员,杨生员,万岁爷有旨,召您入宫呢!”
上次带着杨丰进宫那内使,满脸堆笑地下马说道。
“呃,我沉冤未雪,依然还是待罪之身,实在无颜见陛下。”
杨丰坐在那里,看着正在运出来的银子说道。
“杨生员,陛下已知您冤情,召您过去正是要亲自为您洗雪冤情。”
内使赶紧说道。
说着他也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
“不去!”
杨丰很坦诚地说道。
“呃?”
内使愕然。
“请内使回去奏明陛下,咱们大明是有法律的……”
杨丰说道。
被他挂树上的贵公子忧郁了一下。
“作为一个有法律的国家,一切都得照着法律来,我受了冤枉,我去敲登闻鼓告御状,职鼓给事中接了状子,送进宫交给陛下圣裁,陛下指定刑部也罢大理寺也罢顺天府也罢,派有权管这种事的官员来审理,把人证物证列出来,把我的冤情审的明明白白,这才是陛下该做的。
陛下又不是审案的。
我这就是普通刑事案件,又不是什么谋逆作乱,就算管也是宛平县或者应天府。
怎么能劳烦陛下呢?
陛下何等身份,日理万机,怎么可能管我这种小事。”
杨丰理直气壮地说道。
所以你不劳烦他,就是气他是吧?一边说小事,一边去敲登闻鼓是吧?
内使腹诽着。
当然,看着正在运出的银子,内使也知道的确很难让他进宫,就这壮观场面,换他也舍不得离开啊!
“杨生员,陛下已知您冤情,用不着非去敲登闻鼓。”
他陪着笑脸说道。
其实这时候朝廷已经闹起来了。
以周延儒为首的朝中几个大员,如刑部尚书徐石麒,兵部尚书张国维等,都是要求立刻镇压,这是公然造反作乱,而且还是在京城,这都不镇压,朝廷威严何在?但山东和北直隶官员坚决反对,虽然他们的确没法给杨丰洗地,但却列举其悍勇之处,还说他会法术,一旦把他逼急了,有可能危及圣驾。
他们可是忠臣。
他们承认杨丰是作乱……
这地没法洗。
可是,他既然有能力在京城作乱,你们就不怕他闹得更大?甚至危及圣驾?这可是京城,就在皇城外面,他真要是被逼急了直闯皇宫,你们拿什么保护皇帝陛下?
双方吵的崇祯心烦意乱。
他真没想到这个混蛋这么狂暴,原本就是想坐山观虎斗,结果真闹起来,这个混蛋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现在哪怕他的头脑,也知道还继续放任周延儒,那结果就是杨丰把他的京城搞乱。就这混蛋的煽动能力,还有目前京城的情况,他在京城搞出一场大明版泾源之乱也不是没有可能,说到底这京城吃不上饭的太多了。他真要是带着这些刁民就是沿门勒索勋贵,那刁民们才不会管什么王法呢,都快饿死了,现在有个带着他们抢银子的,不干就是傻子了。
但问题是……
这如何结束,可不是他说了算的。
这种事情开容易,想结束那得看杨丰玩没玩够的。
“不行,我就要去敲。”
杨丰笑着说道。
“杨生员,那小的带您去敲。”
内使赶紧满脸堆笑地说道。
“你带我去敲?你知不知道多少奸臣想害死我?他们已经知道我要去敲登闻鼓,肯定埋伏了刺客等着,只要我到登闻鼓院必然被他们谋害,你一个太监又保护不了我。我大哥彰武伯祖传武艺,有万夫不当之勇,而且他还与其他几位侯伯交好,他们个个都是祖传武艺,个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只有他们保护我去登闻鼓院,莪才能放心。大哥,我的安全就靠你了,咱们手足至亲,你的武艺我的知道的。”
杨丰转头对着彰武伯一抱拳,很是郑重地说道。
彰武伯……
他拖着条受伤的腿,瘫在马车上笑的跟哭一样。
内使也笑的跟哭一样。
还他玛万夫不当之勇?
杨生员真幽默。
当然,他也知道,杨丰胡搅蛮缠的目的其实就一个,这是尝到甜头了,舍不得停下这样的快活,所以不把这些勋贵都抢一遍他是不会罢休的。
既然这样……
那关他屁事。
让这些勋贵自己头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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