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曲毕,魏千落回头瞟了余子赫一眼,说道,“快一年没碰这七玄琴了,竟生疏得不成样子了!”
谁料余子赫微皱眉头,顺着她的话说道,“的确不成样子,什么时候有机会听听景煜的,这些年他的琴技倒是见长不少,还能弹出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的高山流水,以及气势恢弘,充斥着金戈铁马的肃杀之声的十面埋伏。”
千落闻言,一愣,“你听过?!”
“倒也没有,只是一些道听途说的传言罢了,估计是司徒炜为了配合景煜正在拍摄的古装剧而整出的宣传语罢了!”余子赫懒散地答道,将自己的身躯半放倒在沙发上,闭目不言了。
魏千落总觉得此次余子赫回来怪怪的,浑身上下就像长满了刺的刺猬,不如从前那般阳光洒脱了。
她也不再说什么,随即将琴布搭上,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往厨房里去了。
听见魏千落离开的声音,许久,余子赫睁开了双眼。
他紧捏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手掌最柔软的那部分中,疼痛感让他心中舒服了许多。
“子赫哥哥,你这是做什么?!”身后,传来魏千落的惊呼声,她手上端来着一碗荷包蛋,这是她记忆中唯一能做出的东西了。
眼见着余子赫自虐行为,她连忙冲了过来,重重地将碗放在茶几上,抓住后者的手,掰开了看。
只见余子赫的右手大拇指下的那块手掌上,有几个深深的指甲印,有一处,还隐约浸出了殷红的血丝。
余子赫见魏千落紧紧拽住自己的手,一脸的惊恐,双目紧紧盯住受伤的部位。
原本疼痛不已的心,原本冰山桎梏着的心,重新被融化了。
他情不自禁地往魏千落身边挪动,将自己的头,靠在对方的肩上。
“不要说话!”
此时的魏千落身子明显一惊,正欲说点什么,闻言,只得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听由余子赫闭目养神。
从后花园逛了好大一圈的另外三人此时正好走了进来,一眼瞧见这个情形,孟子渊脸色一沉,正欲呵斥,却见魏千落悄悄地举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简菡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示意孟子渊和史湘儿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余子赫才重新睁开双眼,头离开魏千落的肩,坐直了身子。
他看着茶几上的那晚荷包蛋,声音嘶哑地问道,“做给我的?!”
“都凉了,我再去给你热热吧?!”魏千落连忙阻止他去端那碗荷包蛋。
“夏天,无妨!”余子赫端起碗,用瓷勺舀了一点汤水喂进自己的嘴里。
“嗯,好喝!”他朝魏千落笑笑,又舀起里面形状很是漂亮的荷包蛋来。
“我只会做这个,你一定不喜欢这样吃了吧?!”魏千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每年过生日和春节第一天,姥姥或奶奶都要做一碗让我们喝下,说是讨个和和美美的吉利!”余子赫头也不抬,狼吞虎咽地吃着。
“是呀,我家也是!”魏千落一语双关,此生和前世的父母,都会在自己生日那天,做出来给自己吃。
“不过是老人家的心意罢了,可是,这碗,吃起来真是舒坦呀!”余子赫吃完,心满意足地放下碗来,接过千落递给他的纸巾。
“可不是嘛!”魏千落谜一般地笑了,如果按照传统的说法,自己算不算是“千年老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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