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在说甚?我们荣宁二府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简直不像话!”
暗沉的厢房内,贾政额头上面的皱纹愈发深沉,带着几分怒意道。
贾蔷走进去,看向正在争执的贾赦与贾政二人,问:“听闻今日有京兆府衙门的人过来寻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贾赦闻言则是转过头来,笑看着贾蔷:“那贾蓉的事情,你可处理好了?”
见贾赦询问自己,贾蔷脸色从容,走到不远处的座椅上面一屁股坐下来:“事情办妥当了。我将蓉哥儿的遗体安葬在田庄上,也安排人每年按时烧些祭品,不至于真让他死后没个香火。”
贾赦对这个年岁不大,但说话做事极有章法的贾蔷很是看重。
因为他知道整个荣宁两府的家族子弟当中,或许也只有贾蔷能让家族不落魄。
荣宁二府的衰落是很早以前就注定的事情。
他们心知肚明,甚至是很早就在为此事谋划,多方下注。
今日京兆府衙门的人过来,也是为了那站队之事。
贾赦没有遮掩:“京兆府衙门的王大人今日派人过来,找你借一万两银子…”
不过,在听见贾赦的话语之后,贾蔷的脸色虽是不动如山,但头脑明显极为清醒,立刻会意:“一万两银子,他怎么敢要这么多银子?莫不是欺辱我贾族无人不成?”
贾蔷忽地看向一脸沉默的贾政:“政叔爷,莫非这是皇上的意思?”
贾政没有点头,只是站起身来,徘徊犹豫:“这几日都中散播出来的流言蜚语可不少。其中关于宁国府的负面新闻较多,只怕有墙倒众人推的趋势。”
贾蔷心里相信九分…
自古以来便是那落井下石者众,雪中送炭者少。
贾赦却有着自己的看法:“他这开口是借,我们不给,便是得罪人?”
贾蔷:“哎,明说是借钱,实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当即,他又看了一眼贾赦:“现在的贾族看起来仍旧富贵荣华,但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内里面的问题可不少……”
这讨要银子的达官显贵,其实就是一个字,贪。
或许正因此,才会盯上宁国府来,想要逼迫一番贾蔷……
贾赦与贾政听出贾蔷之意,脸色凝重,用脑子去想就明白这银子不可给。
贾政皱眉:“我们若是给了,以后其他人见状岂不是有样学样?”
贾政应和:“今日这王大人借一万两银子,来日那李大人又借一万两银子,长此以往,岂能久乎?”
贾蔷闻言,顿时被“岂能久乎”四个字触动心神。
他极清楚宁国府现在的处境,世袭爵位被褫夺,留下他一个少年人主持府宅家务。
念及此,就有人动歪心思,打算动用权势逼迫贾蔷低头,从而撕咬下宁国府身上的一块儿肥肉下来,美美的饱餐一顿。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
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
然则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欲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
故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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