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非是贾珍坐大夜的日期,往来亲友来的少,里面不过几位近亲堂客,邢夫人,王夫人,凤姐并合族中的内眷陪坐。
贾蔷此刻与贾宝玉等人闲话之后,就随意寻了一个借口,前往不远处的内宅,见王熙凤等人。
内宅重地,男子若要前往必定要托人禀告才是,于是,就有跑腿的丫鬟前去禀告消息:“蔷二爷进来了。”
男女授受不亲。
一番话语,直吓唬的众婆娘脸色微变,连忙往后躲藏,不敢与贾蔷见面。
唯独王熙凤一个人身影款款的站了起来,丝毫不在乎此事。
对于其他女子来说,男女大防,如同鸿沟天堑不可逾越。
然而,在王熙凤看来,那只是儒家对付愚蠢儒妇的谎言,根本就不算什么。
她凤辣子,还真没有怕过谁家的男子,更别提贾蔷这个侄子。
贾蔷此时也有些从容淡然,走到里面的屋子来,神清气爽,脚步轻快,见王熙凤等人,先是行礼问安,周全礼数,不至于惹人闲话。
邢夫人等人则是在见到贾蔷之后,嘴里面说着:“你最近事多,若的空闲本该找地方歇歇才是,又进来寻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做什么?”
贾蔷则是摇头叹息。
邢夫人等人见状也只得先命人挪来椅子来与他坐。
贾蔷顺势坐下来,坐在椅子上面,挺直自己的腰杆,再次摇头轻叹:“哎,我家尤婶子又犯了旧疾,不能料理事务,惟恐各诰命来往,亏了礼数,怕人笑话,因此心中不自在。故而,今日侄儿进来有一件事要求二位奶奶并琏二婶子。”
邢夫人等人听闻此言,顿时微愣,忙问贾蔷:“是什么事,要你来求我们?”
贾蔷忙笑着说:“奶奶自然知道,如今叔叔没了,家中婶子偏又病倒,我看里头着实不成个体统。怎么屈尊大奶奶家中的琏二婶子一个月,在这里料理料理,我就放心了。”
邢夫人见贾蔷所提出来的要求并不算是什么艰难的事情,心底里面稍微松了一口气,忙也笑着回应:“原来为这个。你琏二婶子现在你二奶奶家,只和你二奶奶说就是了。”
邢夫人可指挥不动王熙凤,位卑言轻,就算是说了,只怕也未必管用。
只有那王夫人开口,王熙凤才肯听从。
于是,邢夫人转移话题,将火引到王夫人身上去。
王夫人闻言则是脸色微变,忙摇头:“她也还是一个小孩子家,何曾经历过这样的事,倘或料理不清,反叫人笑话,倒是再烦别人好。”
贾蔷对此早有准备,预料到王夫人会推三阻四,忙笑着:“二奶奶的意思,孙儿早就猜着了,恐怕是怕琏二婶子劳苦了。
若说料理不开,我包管必料理的开,便是错一点儿,别人看着还是不错的。
从小儿我就听闻家中叔叔们夸赞琏二婶子的能耐才干,顽笑着就有杀伐决断。
如今出了阁,又在那府里办事,越发历练老成了。
我想了这几日,论及管家治家的本领来看,除了琏二婶子再无人了。
二奶奶不看侄儿,珍叔叔往日与琏二婶子的情分上,只看死了的分上,发发慈悲罢!”
说着滚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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