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句话说的倒是是在理!”
朱敦汉点点头,瞥了一眼这位老臣。
只见其珠圆玉润,整个人胖乎乎的,宛如电视剧里面的狄仁杰,同时双眸真诚,目光炯炯,闪烁着点点精明。
显然,能够做到高位的,没有一个简单的。
见到陛下首肯,刘文元再接再厉,笑着说道:
“恕老臣冒昧,敢问陛下,社学里的教书先生们,日后也是吃皇粮?”
“那不知皇粮按多少算?什么待遇品阶?”
这又算提到了了另一个节点:老师的待遇问题。
作为公办学校,待遇自然不能太少,不然的话就没有人愿意来;但又不能待遇太好,财政也受不了。
同时,光有钱也没有,还得有点吸引读书人的地方。
“社学校长按从九品阶的登仕佐郎来算,即文散阶来,俸禄为如此,但没有官职,只有待遇。”
朱敦汉略一思量,并没有以后事的一级教师,二级教师这样搞,而是直接把文散官拿来用。
“若是教化出色,就升散阶。”
“普通的教师,则享受从九品的俸禄,而无散阶。”
从九品,十块钱,五石米,按目前的市价来算,那就是一年三十块。
虽然低了些,但是旱涝保收,吃的是皇粮,在民间也是人人羡慕的好工作。
刘文元点点头,旋即又谨慎地问道:“地方的学官,除了监督社学外,也在督促秀才、举人,是不是也要加点俸禄?”
朱敦汉闻言,立马就被气笑了:“老子给他们加了权力,还得加钱?想的倒是挺美!”
“陛下,学官清贫呀——”刘文元立马苦着脸抱怨起来。
地方官有公使钱,而唯独掌管地方教化的教谕等,除了那些秀才举人的孝敬,平常根本就没点额外收入。
死守着工资,再加上通货膨胀,日子比以往难过多了。
加点钱,也并不夸张。
朱敦汉闻言,瞥了其一眼,立马看透了他的想法:
“刚上任,就准备收揽人心?”
“嘿嘿,陛下明见,老臣新上任,不说我这个尚书,就连整个教育部,在地方上也没有多大的威信。”
“不怕您笑话,说句话就跟放屁似的……”
刘文元苦笑道。
人事任免权在吏部,钱粮在户部,教育部只有指导权,可不得说话就跟放屁似的?
正所谓权力只会为权力的来源负责,地方学官只会怕吏部,根本就不会理会一个婆婆妈妈毫无权利的教育部。
朱敦汉了然。
他思量一番,道:“对于教谕、教授等,教育部可以量情授予文散阶,不得高于五品衔。”
刘文元大喜:“多谢陛下恩德,老臣代天下的学官,叩谢陛下隆恩——”
有了这个额外的收入,教育部对学官们自然就有了控制权。
只要不听话,就只能领死工资。
见刘文元笑容满面,朱敦汉也笑了:“别怪朕不帮你,教育部对地方学官,还具有监察之责。”
“可上奏朝廷,酌情罢黜品行不端的学官,但任免之权,仍旧在吏部!”
刘文元哪里会不满意,立马开心地应下。
这可谓是意外之喜。
有了监察权,任免权也就无关紧要了,这是吏部的盘中餐,他这个新部尚书根本就不敢去碰。
日后再行渗透也不迟。
一行人满意而归。
翌日,大明公报就绘声绘色地讲述了皇帝亲临社学,体现重视教育的态度。
不过,朱敦汉却从教育部之中窥探到了改革的不完善。
八部变更为十四部,不只是权责的重新划分,更是一场官场的大动刀。
例如交通部,它管理着所有的官道、铁路、河流,以及各种关卡,港口。
这又与财部有了冲突。
因为这些都是收税的重点,尤其是关税,一年几千万,谁愿意交出去?
但这又是交通部的管理范围,一旦让出去的话,其他的地方怎么管理?
还有内政部,负责移民、剿匪等内务,这些地方又有地方相冲突,沟通管理也是一大矛盾。
还牵扯到了地方巡防营的管理。
因为内政管理必须要有巡防营的指挥权,不然的话根本就无法动弹。
其中的矛盾重重,不可计量。
哪怕是皇权,也无法直接压下。
无它,这是权力与职责的冲突,根本就容不下半分的让步,损失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大群体的利益。
详细了解后,朱敦汉也不由得汗颜。
“果然,改革不是一蹴而就,亦或者直接在纸上写下步骤,就能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的。”
“冲突、缓和、妥协,必不可少!”
想到这里,他有不由的想起了在魏国的改革。
两者有什么比较性呢?
“也许,最大的区别莫过于魏国是一张白纸,白纸好作画,自己的一言一行就是对利益的划分,大家自然乐意!”
“而要是自己重新回到魏国,还能把各部变更为大明样式吗?”
朱敦汉闭上眼睛。
良久后,他摇摇头:“很难,就算是成功了,也会让政治动荡起来。”
“草率了!”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朱敦汉振奋精神,召开内阁会议,要求内阁量体裁衣,明确各部的职责和权力。
内阁务必协调各部发展,让各部门充分发挥权力。
就在此时,一则来自于孟加拉的消息传到了北京:
十万英军溃逃,雍国打赢了保卫战。
这下,朝野欢呼雀跃起来:
“英军唯独海军强,陆军就是废物!”
“英军不是大明的对手——”
这等乐观论断层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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