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红见两边院里和外面路上已经聚了好些人，扭头再次回屋。
过了好一会才出来，把重写的收条扔给罗毅，脸色铁青的瞪着眼珠子。
罗毅捡起钢笔重写的收条看了一遍，确定没问题转身就走。
“你闹什么啊！”姜丽丽追上罗毅小声埋怨。
“我哪有闲心跟他们闹。”罗毅语气冷的厉害。
“不闹你刚干什么呢！”姜丽丽嘟囔一句，加快脚步赶紧离开周围人的视线。
陶红家在机械厂家属区，距离罗毅家老房子有段距离。
姐弟俩打了辆蹦蹦，在小雨中颠簸了二十来分钟，进到阔别了十来年的老小区。
姜丽丽下车后，顶着雨抬头寻找记忆里的家。
一片铝合金窗户中，很容易找到还是木框窗口的自家阳台。
一眼看过去姜丽丽愣住，嘴里惊呼一声，一溜小跑的冲进楼洞。
罗毅看着没一块完整玻璃的阳台，脸色比头顶昏黑的天空还要阴沉。
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跟进楼洞，不等上到三楼，就听到姜丽丽疯了似的骂声：“哪个缺大德的，要死啦！王八蛋玩应，出门怎么不让雷劈死……”
三楼三户人家，中间的302和右面的303，是当年罗永平买下的。
一个单间，一个小两室，在单间卧室跟小两室客厅中间的墙上开了个门，把两间房连在一起。
至于左面的301，就是罗毅未来媳妇吴筱家。
虽然是邻居，但吴筱家去年才搬过来，跟十年前就搬走的罗毅一家压根不认识。
罗毅上楼时，302的门已经被姜丽丽打开了，右面门之前的租户应该好久没用过，上落了一层灰。
“乐乐，你快进来，遭贼啦！”
听到姜丽丽发哑的喊声，罗毅走进屋内。
毫不意外，床架子散了，姜丽丽当年用过的书桌断了两条腿，厕所里镜子碎了一地，阳台的白瓷洗菜盆也缺了个角。
从小门走进右面303，情况也差不多。冰箱门瘪了，洗衣机壳子也碎了，入眼的东西全都被砸了。
两间房南北向的窗户没几块完整的玻璃，连暖气片都没了。
姜丽丽见罗毅转了一圈就要往外走，带着哭腔的喊：“你干嘛去呀？”
“报警！”
“对！报警！抓住个遭雷劈的枪毙他！”姜丽丽抢到罗毅前面，蹬蹬蹬的跑下楼，直奔隔壁楼的小卖部。
罗毅跟下楼，见姜丽丽在小卖部门口哭嚎着打报警电话。便顶着小雨出小区过马路，走进刚开门的报刊亭。
问了一嘴，有手机卡卖。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几张号码单看了一阵，选了个需要格外加一百八十块钱的三连号。
他双肩包里拿出肖亚楠送的手机，正装电话卡呢，姜丽丽顶着雨跑过来，离着老远就气呼呼的问：“你干嘛呢？！”
罗毅抬手示意了下手机：“警察调查需要时间，咱得有能联系的号码。”
“你心可真大！”姜丽丽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个弟弟了。
“姐，警察来之前我有件事得先跟你说好。”罗毅语气变得异常严肃。
“什么事？”姜丽丽紧张起来。
“事情我来处理，你不准心软，不准劝我！”罗毅郑重的提出要求。
“啊？”姜丽丽愣愣的看着罗毅：“什，什么心软？我劝你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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