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开手掌,掌心出现一个小纸包放在柜台上,抬手炁机一摄,柜台里的水杯飞入手中。
慢条斯理的打开纸包,露出一小堆漆黑粉末。
“蚀肌散,六种妖兽毒液提取物按比例混合,由大内神机处毒道大师精心祭炼而成。”
漆黑粉末倒入杯中,杯里仿佛沸腾了一般咕嘟嘟冒泡,却散发出一股异样香气,清水也变成了血一般浓稠液体。
他拿起水杯轻轻摇晃着,露出阴狠笑意,“此药如果外敷,会从皮肤烂到腑脏;如果内服,就会从腑脏烂到皮肤。”
“最妙的是,烂掉的肉会快速生长,一边烂、一边长,抹一次管一个月,想死都难,酸爽无比,童叟无欺。”
“本官敬佩你们这些讲道义的江湖儿女,为表敬意,我决定先从你娇艳的脸蛋开始涂抹。”
视线下移,他又啧啧摇头,“或许抹在这里更好,你就当减负吧。”
“呜!”
宁朵死死咬住嘴唇,粉嫩脸蛋儿涨得通红。
“这就怕了?”顾淮敬酒般举了下杯,“只是膳前茶点而已,酒宴还没开席呢。”
泪水涌了出来,宁朵娇躯剧烈颤抖。
“红袖。”
顾淮眼神示意。
角落里传来一声叹息,飞出五条幽影凝聚的长长黑绳,如墨蛇般的缠在宁朵双手双脚脖子上,使其微微离地。
“你个狗官!……你个恶鬼!……你不是人!”
宁朵边哭边骂,奋力挣扎,奈何丹田仿佛消失了一般没有半点感应。
顾淮也不生气,只手指一笔。
水杯里飞出一条细细血红水线,在天然婴儿肥脸蛋前绕了一圈,稍稍一沉,盘旋在两座高山周围。
见狗官的魔爪向胸前伸来要扯前襟,宁朵涨红的脸唰地变成惨白差点昏过去。
也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昏过去。
顾淮却收手笑道:“姑娘,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嗷。”
“狗官!敢不敢告诉我你的名字,本姑娘做鬼再来找你!”宁朵原本清脆的少女音已变得嘶哑。
“不敢。”
“你……!”宁朵气得直翻白眼。
顾淮噗嗤一笑,摇头叹道:“世间为什么总有你这样的傻缺呢?”
“宁朵,你也不想想,为什么本官直接登门?为什么直接叫出你的名字?”
“为什么知晓你何时入京开店?甚至连你的师承来历也一清二楚?”
宁朵身体一下子僵住了,愕然瞪着顾淮,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有人出卖我啦!?”
“你猜呢。”
“周楚,你个王八蛋!本姑娘做鬼也不放过你!”
京城唯一知道自己底细的就是师兄周楚,狗官知道这么多,必是周楚献上了投名状!
“得了吧,酆都鬼国那些鬼崽子何时成过事?”
顾淮继续挑拨,心里却把“周楚”这个名字记得牢牢地,“何况你甘愿做鬼,有人可吃香的喝辣的,被本官待如上宾,有一辈子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
角落里,一直没说话、也不爱说话的红袖轻声道,“姑娘,再想想吧;你是符道天才,生得又这般可爱,有大好前程;为一介背信弃义之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值得。”
女人未必懂女人。
但陌生女人的话却让宁朵娇躯猛地震了一下,眼里又一次流出清泪。
看得出来,她动摇了。
顾淮再加一把火,自言自语般低声道,“灭门大仇还没报呢,对吧。”
“呜……!”
宁朵咬着嘴唇,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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