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家的新任掌舵人很果断,出狱后为避免同行吞并或被当地官府拿捏敲骨,北运河沿途所有店铺关张,房子官卖,只留京城府城两个店。
我那堂嫂收的地契已经还了他家,还附上了几年来的收益。
所以大伯不会找他家买布。”上次大哥清醒的意识到他妻子的问题,不再听信一面之词对自己说教,所以大哥还是大哥。
但所谓的长嫂在自己这里也只是堂嫂,他不愿回家养伤,就是不愿意看堂嫂摆出的晚娘脸。
“大舅舅,我看可以进城找找德润的掌柜。
万一他们愿意转卖白棉布,咱们也按正常收的价买,如何?”沈小叶想想可以,最多人家不愿卖,她再发动所有可以发动的人收布。
嗯,其实福山那里可以跑一趟,她不相信钱二收了三十匹粗布就没了。
陆观眉心微蹙,干什么要正常价买?但他没法接着表达这项。
沈长寿思量片刻,道:“你去把老爷子请来,由他和大伯找去试试。”
“大舅舅,还是我先去更合适,万一拒绝了,我不过是个孩子。”沈小叶不赞成。
孩子?陆观眼角瞥一下她,随即不动声色的端坐好,但小玄猫把他盯的死死,很不屑的在椅子边挠他两下。
他无奈的暗喑叹气,假装它不在,再看沈长寿还在沉思,不由道:“如果长岁兄带着……呃,沈姑娘去,相信对方会考虑的。”
“不行,岁哥儿将来要科考,不宜与那类人牵扯。”万一德润布行对弟弟有什么想法,沈长寿摇摇头,下了决定道:“小叶去找谁回来看家,我们俩去看看。”
陆观:“用我的马车。”
“不用,她跑的快。”沈长寿最不乐意他说话。
这头儿,沈小叶是卯足了劲跑到田里,如此这般跟家人一说,老爷子率先同意:“试一下不多,他们的白布如果多,完全可以都买下。
那个谁,苗东家不也说要几千匹。
你去吧,家里的银钱随时支援你。
但需要注意,成了之后找二牛的娘并钱五媳妇把把关,布匹得是近一年织的。”开玩笑,整个六月外孙女领大家赚回了一百多两呢!必须支持。
沈小叶大声应道:“诶,放心吧外公。
外婆,你来看家?新买的小鸡仔离不了人。”
“你呀!两只猫儿看着,鸡仔儿丢不了。”外婆林氏点点她额头,跟她一起离开。
锄草的沈存庚悠悠的道:“四叔,这陆观算是投桃报李给家赚钱门路,还算不错。你不去见见他?”
“不用,他自己会来。”沈长岁不用见人,就知道陆观是有备而来,存了压榨德润一次的心,可惜自家小叶是个厚道孩子。
沈存庚锄头锄偏:“又要住咱们家?”
……
厚道的沈小叶进入县城后,最先找卢捕头探明情况,得知德润布行这两天在倒腾仓库。
又马不停蹄的找上门,大舅舅敲了半天门不见开,“去后门。”
两甥舅刚一寻到后,就看到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了苗东家和另一人。
沈小叶忙抱拳:“两位东家安好?”
“沈姑娘,你这……消息怪灵通的。”苗东家失笑回礼,又对牵着驴车的沈长寿点点头。
另一人,也就是管理这家店铺的武彷,拧眉道:“呵,一个小小孩童也欺上门来。”
苗东家微滞,沈小叶笑容不变,“武七爷,我是九梨村沈善宥的外孙女,现急需一批本地产的阔白棉布,特来请您相助。不知可否详谈?”
“你外婆可是出自五梨村林氏?”武七爷早年有听说过沈善宥夫妻,听说北征时两人一直为大军运粮,还参加过夺城战。
但后来两人又不见了,近期才落叶归根。
他再扫一眼不远处的沈长寿,见其眼中并无苗东家那种算计,再看沈小叶始终姿态谦逊。
“进来吧。”武七爷又对苗东家道:“恕不远送。”
苗东家也是没落笑脸,与双方都以礼做别离开。
沈小叶跟着武七爷进门,大舅舅把驴拴在门口桩上,一起进去。
后院左右两厢都半敞着门,布料正在被伙计们打包。
他们进了一间小客房,武七爷开门见山的说:“你给什么价?”
沈小叶也不拿捏:“我下乡收的四丈宽机上等细布一钱八分,中等细布上等粗布一钱五分,且只要新布。
想从您这儿调用万匹,能优惠一点的话更好。”
“三丈二标布要么?八千匹,去年织的。”武七爷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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