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把肉给我奶吃吗?她流了可多血。”小桃子抽咽着抱住碗。
林氏两妯娌对视一眼,真是造孽,人在家中坐还遭了无妄之灾。
沈小叶点头道:“可以呀,你看这一大碗,就是要你吃完后带去给夏奶奶喝的鸡汤,瞧,汤里都是肉。”
不用问,也知是外婆特意盛好的,她拿勺子将盛在一边的鸡汤舀了舀。
“这个也一起给奶吃。”小桃子其实很想吃,但她记得还是割麦子时吃肉,奶奶碗里的都肉分给她和姐姐,自己只假装吃了一口。
钱氏摸摸她小脑袋:“真孝顺。”自己也是儿孙满堂的人,可没一个在身边。
唉,穷时闹心,日子越过越有了咋还闹心。
三人轮番哄着小孩儿吃饭,看她为了更有劲照顾奶奶大口吃,不知不觉间也都比平常多加半碗饭。
沈小叶收拾好碗筷就捧着鸡汤送小桃子回家,却是在拐角遇见偷偷摸摸不敢进门去看的钱大伯。
对方见她来,先是不好意思的躲,随即又像想起什么问:“小叶,我伯娘她?”
“大夫给肺脏缝针,刀伤也缝住过,但人什么时候醒,还没个准儿。
而且失血太多,得狠补。”沈小叶相信道长说的半夜会醒,但她没告诉他。
小桃子拽着她手,仰脸说道:“大堂伯,是二奶奶把我奶推倒流血的。
你回去看着她,以后再不许来我家,不然,不然我咬她,真的。”
沈小叶接着说:“老太太找回来没?”
“没……没。我上山,去找参给伯娘补血。”钱大臊的不行,低头急步离开。
小桃子问:“大堂伯不去看着二奶奶吗?”
“不知道呢。”沈小叶心里清楚,想让钱大伯找回他娘交里长处置,比登天都难。
送完人和汤,她没有多做停留,打个转儿从这边岔路向田里走去。
经过打麦场的时侯,忽听到悉悉索索的响声,她辩出位置猫腰而来。
从麦垛后勾头一看,呵,居然是钱二伯,在给最边的榆树下那堆麦草垛上加麦秸杆,他按进去的腿,眼熟。
杭老太太藏在麦秸堆里?怪道里长爷爷又派几波人找,县城、山上、娘家、亲戚家,都还没有消息传来。
玩的好一手灯下黑!
沈小叶决定按兵不动,一待钱二鬼鬼祟祟离开老远,她才轻步退走,并速度寻来里长家。
这边厢,她一进大门,小玄猫就通知沈长岁:“沈小叶跑来了。”
沈长岁忙告罪离席,正好碰见来喊他的里长家孙子。
他快步迎上问:“小叶,发生了何事?”
“舅舅,杭老太太藏在打麦场的麦草堆里。”沈小叶低声说。
里长孙子钱进当下睁大眼:“老妖婆倒是会躲,走,抓人去。
这回,必定不能放过她。”实在是自己娶亲那天,这个本家婶子把喜床上的枣和花生都摸走。
哼,诚心不让自己早生贵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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