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瞳擦了擦眼泪,“我才没哭。”
难怪今天他那么早就来找他,她还说他很丑来着……
顿时心里愧疚了。
“喜欢礼物麻烦笑一下,你这样我很没有成就感。”
洛瞳破涕为笑。
他总有办法让她笑。
“谢谢叔叔,这两个月打扰你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小家伙们,再见!”
草地上,一大一小,你追我赶,放飞纸鸢,如同放飞那五彩飞扬的童年。
洛瞳满草地疯跑,银铃般地笑声回响在宽阔的草地上。
远远站在草地中央的男孩,眼角眉梢溢满了柔意的暖笑,黑色的瞳孔眼底倒映着那抹欢快撒奔飘放飞鸢的人。
她在闹,他在笑。
夜晚,奶奶和许婉清为庆祝洛瞳的七岁生日,精心布置了一大桌丰盛的晚饭。
整个小屋洋溢着快乐幸福的味道。
饭后,灯突然熄灭。
一道身影捧着带着烛光的蛋糕缓缓向她走来。
他说:“洛洛,生日快乐!”
幸福的日子总是快乐而短暂。
洛瞳想,到底是因为什么导致了后面的结局。
也许是她要离开乡下,回到洛家,又或许是因为她妈妈来了,又走了。
一年的时光匆匆而过。
离开乡下,回到洛宅的那天,她不情不愿地去找他告别。
“左小辰。”
她一如既往地这样称呼他。
“怎么了?”
“我要走了。”
暖暖地笑意顿时消失。
他紧张地抓住她的手,问:
“你要去哪儿?”
“回洛家。”
他的声音突然低落:“你……还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
空气中沉默了一会。
“我带你去见我妈妈好不好?”
她有些迟疑。
反应过来,手已经被牵住了。
一所僻静的小院里,栽满了花花草草。空气中弥漫着花的气息。
“妈妈,我带你见一个我的好朋友。”
洛瞳忽然有些不安。
庭院里,一个气质高贵的女人坐在藤椅上,静静地看着书。
手指书卷,静远书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女人侧头,娴雅的面庞,嘴角抿着一抹淡淡地笑意。
“噢?辰儿,你带了谁?”
左辰逸拉着她跑道前面,“是洛洛。”
女人的面色有抹不正常的苍白。
“洛洛,你好,我是辰逸的妈妈。”
“阿姨,你好。”
女人笑了笑,“你识字吗?”
洛瞳点点头,又摇摇头。
“太复杂的不认识。”
“你看起来是个很乖的女孩。”
“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女人说。
左辰逸:“妈咪,你慢点。”
当时小洛瞳不知道左辰逸的妈妈其实是有病的。
一大两小,走走停停。
不知不觉已经走离了村子。
“妈咪,洛洛,你们休息会,我去给你们找点水。”
看着女人大喘气,洛瞳莫名心慌,“阿姨,你没事吧?”
女人的脸很红很红,却依然安慰她:“阿姨没事。”
洛瞳不再说话,眼睛朝四处看了看。
事情也许只是发生在一瞬间,你不经意的一瞬间。
“阿姨”
突然出现的车朝着她们呼啸而过,洛瞳躲闪不及,条件反射地想要把人拉回来。
电光火石间,一个暖暖地怀抱为她挡住了所有的危险。
温热的血喷洒在她的脸上。
呼啸的汽笛声悠然飘远。
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还未回神,事情已经发生了。
“妈咪”
恍惚间,她仿佛听到了水瓶砸落在地上的声音。
熟悉的身影冲过来,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好害怕。
好害怕。
她以为那个人会过来安慰她,结果并没有。
身上的压力一空,阿姨被左辰逸紧紧抱住。
温暖的身体已渐渐冰冷。
那天,那个少年倔强地眉宇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中。
他没哭。
是的,她记得很清楚他没哭。
后来的事情她不清楚,只要第二天,她与他的关系彻底断裂。
竟然还说出了此生不复相见的话。
她不明白,难道他以为是她害了他的妈妈吗?
可是明明她什么没做啊。
不过追究到底还是因为她。
如果左阿姨没有护住她,也许她不会死。
她终究是间接地害了她。
这段记忆夜瞳也是不久前才从原身上知道的。
也许是接二连三碰见左辰逸刺激了她的记忆。
原来是这样,难怪小洛瞳放不下,舍不掉,丢不开,年仅八岁,小小柔弱的肩膀背负了另一条生命的重量,何其苦哉。
不幸却没有停止,还在继续。
同年,回到洛宅,许婉清的死更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九岁那年,过度抑郁加自弃,一年内不言不语,生生地将自己逼成了重度自闭儿。
十岁,被洛安霆以休养的理由放逐国外。
十一岁,脱离里国内令她心死的环境,她记得她答应过许婉清,她要活着,在国外她努力的适应新环境。
遭拒,被嘲笑,被骗,那是常有的事。
一次,她在找房子,却被人贩子盯住,被关进了人贩子集团。
里面的生存环境却比她想象中的恶劣。
面对数十双凶恶的孩子目光。
她害怕,她恐惧,她惊慌,她无人可依,无人可靠。
回过神,才发现,原来世界上她只有一个人。
再没有任何亲人。
想活着,就必须靠自己。
她不再想起他,因为她欠了太多,也许更多的是逃避。
只有一个念头反复在脑海缠绕。
活着。
又脏又挤的小铁笼子里,里面关了上百个孩子。
各色人种,各种肤色,良莠不齐。
而她,只是渺小中的一个。
不知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在那样吃饭要靠抢,说话要靠凶,没有任何规则没有任何生存法则的黑暗日子里。
她被一个买家看中了。
那个买家是一个中等家庭,家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养子。
洛瞳的脸蛋长得很漂亮,漂亮得像瓷娃娃地那种。
买家一眼看中的就是她的容貌。
依然记得那个买家指着她说:“脸蛋很完美,就她了。”
因脸蛋漂亮,她被人贩子看中。
还是因脸蛋漂亮,她离开了这黑暗的牢笼。
现在,还是因为脸蛋,她被比她大五岁的养子欺负。
那天,她在小房间里默默望着外面发呆。
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撬开。
是养子华特。
小洛瞳的神经瞬间紧绷。
“出去。”
“出去?”他坏笑,“我就是来找你的,怎么能出去?”
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小洛瞳退无可退。
整个人被控制住。
“你要干什么?”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不可控的画面,于是奋力挣扎。
在男人的嘴即将落下来的时候,无处安放的手摸到了床前早已藏好的刀,用尽全力地朝他刺去。
华特哀嚎一声,松开了她。
一脚把她踢到一边。
“!”
鲜红的血弄得屋子都是。
华特拨通了报警电话。
洛瞳被警察带走。
因为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华特对她的强奸,她被以故意伤人罪关进监狱。
本来事情到此就该结束。
后面不知为何她从普通监狱,被押关至鼎鼎有名的黑狱。
黑狱里面关着的都是世界念得出名的穷凶极恶的罪犯,各色人群混杂,关系黑暗错乱。
一般新人进去,没有一点本事,基本上活不过三天。
而小洛瞳的这短短十几年苦难悲剧史在黑狱的鞭打中终于画上了句号。
她夜瞳就是重生在这样一个可怜的小姑娘身上。
叹息有的,也许死对于小洛瞳来说是一种解脱吧。
回忆的片段一一闪过,洛瞳忽然感觉到心中一松,隐隐作痛的心脏也在缓缓减轻。
夜瞳忽然觉得浑身一轻。
“小洛瞳,你放下了是吗,走吧,愿你下辈子有一个健康快乐无忧的人生。”
至少不要像这辈子那么苦。
洛瞳只轻轻地说了一句:“她走了。”
然后转身离开。
叶页一头雾水,赶紧跟上去。
脸色似乎也不好看。
繁华的街道上,她喊了一声:“洛瞳。”
前面洛瞳停下,解决完一个,还有一个。
果然……
“你真的是洛洛?”
刚听到洛洛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心仿佛被一层厚厚的冷霜覆盖,冰冻,凝结。
这个名字她曾在杨子的嘴里听过,不止一遍。
他心里的人,是洛洛。
洛瞳有点头痛。
“我不喜欢他。”
“可是他喜欢你。”
“……”
“叶页。”
叶页突然向后倒退,眼角的泪水一滴一滴滑落。
“你不要说,我不想听你说话。”
转身跑开,最终消失在人海里。
洛瞳磨挲着下颌。
也许她不该来法国。
算是把欠你们的做一个了结吧。
突然,她有点想冷奕风了。
至少他不麻烦。
飞机上,某人闭着眼,凌厉深邃如刀斧雕刻一般的脸庞,眉宇间的锋利浮着淡淡地柔意。
敷有薄茧的大手有节奏的敲击着。
即使是闭着眼的他,禁欲和高冷分毫不减。
飞机上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女性都会有意无意的看他一眼。
其他几个战友正襟危坐,看到这样,也不敢随意地开玩笑。
上次追踪架神秘的飞机,他的降落点正好在法国境内,这一次他们是继续上次的追踪且不能打草惊蛇。
身份更加是不敢暴露。
脱掉军装,一本正经地伪装在人民群众中。
下了飞机。
“你们先到据点待命。”
“是。”
说完,冷奕风低调地混入人群中,率先离开。
“哎,你们说,老大这是要干嘛去?”
丘虎凑进白狸,两人开始咬耳朵。
“不清楚。”
只能说头的人际关系太广泛,行踪捉摸不定。
雪豹:“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铁汉:“一个月没洗澡了,都不好靠近妹子。”
“噗哈哈哈哈”
“老铁,你不洗澡也找不到妹子。”丘虎故意打趣他。
回到酒店的洛瞳,出了电梯,刚打开房间的门。
一道黑影突然扑过来,腰已经被紧紧地禁锢住。
对方火热的躯体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她的肌肤里,引起轻微的战栗。
刚要叩击对方的要害,一股熟悉的冷冽气息窜入鼻尖。
“我想你了。”
浓浓地低沉磁性男嗓飘散着热气钻进她的耳朵里。
身体一阵酥麻。
洛瞳还击的动作无声退去。
炙热的怀抱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
心蓦然地一软。
“嗯,我知道。”
清冷的声音低低响起。
因为我也想你了。
“你不知道……”
“唔”
原本半开的门被他抱着推进去,她整个人被抵在墙壁上。
冰凉柔软的唇紧紧贴住她的。
柔软的舌头轻轻舔了舔,一点点吸吮她的唇,试图轻撬她的牙关。
“第一次?”她眼睛里闪过戏谑,语气微扬。
趁着她说话的空隙,轻而易举长驱直入,在空腔里来回扫荡,时不时逗弄一下她的小舌头。
也许是她刚才说的话或激怒或刺激到男人。
原本轻柔的吻突然变得激烈狂乱起来。
两人气息交间。
洛瞳是那么乖乖被吻的人吗?
答案当然是……
不可能!
被男人禁锢住腰的她,不知道哪来的劲,竟将两人身体翻转过来。
把冷奕风换到墙壁上,化被动为主动。
强势占据主导地位。
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火热交战间,只听到一句低沉又模糊的话。
“这种事一般都是男人来,我舍不得你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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