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称倒是没有错误,高卢人确实可以自称是战士。首先他们确实比较英勇善战,在历史上一度是罗马人的劲敌,甚至还洗劫过昔年尚且不强大兴旺的罗马城。
而在战场之外,他们也确实拥有一些战士应该具备的美德。比起帕尔菲的那些党徒,起码他们占领城市之后不会对罗马人进行屠杀,而且他们的领袖也有基本的政治思想,在思想道德层面的表现也不是说不过去,至少我现在不会认为高卢人是野蛮人,凯撒已经净化了他们很多野蛮无比的习俗。
虽说他们的战术有些阴险下流,一直不肯和罗马人正面交战,被击败之后就心生畏惧了。但是呢,战士的行为就应该是如此的,扬长避短,不和敌人以短攻长,尽可能发挥自己的优势,所以可以说高卢人是战士,而且是优秀的战士。”
“那你觉得他们很不错了?”
奥维尔还挺意外,没想到普罗柯比能给出正面评价,历史上的他可是相当看不上任何非罗马人的。
实际上哪怕是罗马人,要是对方在道德操守上有所欠缺,他也还是看不上,会在自己的作品里阴阳怪气或者直接开喷。
就算【最后的罗马人】贝利萨留也没逃过,当然对比别人来说他对贝利萨留已经堪称温柔体贴,与其说看不上不如说是恨其不争,在《秘史》中戳对方是“龟男”,嫌弃他太隐忍太老实以至于到了显得有点懦弱的程度,这就是他最大程度的温柔。
真要说起来,普罗柯比也还是个很悲哀的人,因为他生于古典时代的最后,见证了古典时代的终结和中世纪的开端。
比他早生一两百年的奥古斯丁被认为是中世纪基督教史学的奠基人,而他却仍旧被认为是古典时代的史学家,而且是最后一位重要的史学家,关键就是在于思想观念。
他为什么这么能喷,喷的一代明君查士丁尼都成了“一会儿凶恶一会儿顺从的低能儿”,奥维尔觉得总结起来就那么一句话“古风不存,可悲可叹”。
普罗柯比可能是最后一批受到过良好古典时代文化教育,并且在心底仍旧认可罗马传统美德观念的上流贵族,他仍旧没有被当时的帝国所同化,还抱有旧世代的观念。
他不能理解皇帝的集权政策、不能理解帝国的妥协政策、不能理解皇帝对文化事业的漠不关心、不能理解元老院的名存实亡,更不能接受这個出身低贱不懂文化美好和上流艺术的皇帝,由此走向偏激,盲目反对这个时代的任何改革措施,单纯的崇古,向往那个朝阳般的时代,奈何他这个人就生在日暮时分。
这种别扭造成了《秘史》中阴暗愤世嫉俗的普罗柯比,但显然这个时代的他更为客观自然,毕竟另一个世界他所追求的东西都能在这个世界中找得到。
对奥维尔这些饶有兴趣的思考普罗柯比本人倒是并没有察觉,他只是实话实说继续回答奥维尔的问题。
“算是实至名归的战士,但也不过如此而已,罗马人超脱了这种范畴,应该出现在战场上的是士兵而非战士,只有罗马才有真正的士兵,别的国家充其量算是勇士和武夫而已。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