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二人带到指定区域的少女,鞠了个躬,便离开了。
或许是因为今天的角斗比赛并没有重头戏的缘故,角斗场的观众席人不是很多。
西塞尔与崔斯汀的周围,并没有几个人。
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游侠崔斯汀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微微侧过头,用极低的声音对身边的西塞尔说道:
“托雷阁下,你应该能够明白为什么我们如此渴望改变的原因了吧?”
西塞尔默默地点点头,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黑暗与不公。
“塞瑞尔城邦,已经烂到骨子里了。这些该死的奴隶主,就应该吊在绞刑架上。在他们的眼中,这些奴隶不过是工具,是消耗品,是可以随意丢弃的。”
崔斯汀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厌恶与愤怒。
“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奴隶,就像田里的麦子。没了,就再种一批。反正,这个世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
说到最后,崔斯汀的表情都开始变得扭曲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嘴巴里吐出来的。
冰冷的杀意,自他身上散发而出。让不远处的几位观众,不寒而栗。
西塞尔并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崔斯汀的眼睛。
片刻之后,游侠崔斯汀终于恢复了表情管理。
“不好意思,托雷阁下,我失态了。”他歉意地说道。
“没事,我能够理解。”西塞尔轻声说道。
绝对的理想主义者,加上传奇,这两个要素加在一起,将会铸就一个可怕的疯子。
传奇强者的意志,本就坚硬如铁。同时,他们还有着强大的力量。
有了意志,有了强大的力量,再加上那纯粹的理想。这样的人,即便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他们的选择,要么就是撞死在墙上,要么,就是将墙撞碎。
在无魔世界,这样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可能得不到善终。
然而,在魔法世界,纯粹的心灵与意志,往往能够给人带来强大的力量。
这样的人,要么是诸神的狂信徒,要么,就是能够凭借自己力量,改变世界的狂徒。
眼前的这位传奇游侠崔斯汀,无疑就是这样的人。
西塞尔甚至怀疑,即便是暴政之神,也会欣赏崔斯汀那纯粹的灵魂。
崔斯汀率领飞鸟之羽在塞瑞尔城邦掀起反叛旌旗的行为,极有可能是得到了祂的默许。
毕竟,暴政之神,祂的神职有许多。
暴政,恐惧,纷争与憎恨,这些都是祂的神力领域。
从政权新旧交替的纷争中,祂都能够获取大量的神力。
而崔斯汀的推翻塞瑞尔城邦贵族统治的行为,不就是政权的新旧交替吗?
在飞鸟之羽与塞瑞尔城邦的斗争中,有无数人死亡,其中产生的恐惧、纷争、憎恨,足以弥补失去暴政领域失去的神力来源。
甚至,远远超出。
至于以后?有着无数时间的暴政之神,总能够等到统治者腐朽堕落的一天。
屠龙者,终将变成恶龙。人类的劣根性,终究会导致暴政重新回归。
祂,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等待曾经反抗者的后代,重新变为新的暴君。
毕竟,人的贪欲,就如同高山滚石,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一想到这,彻骨的冰寒,笼罩了西塞尔。这令他浑身打了个寒颤。
他感觉自己似乎窥伺到了整个塞瑞尔城邦事件的真相。
“或许,塞瑞尔城邦,都只是这位强大存在的一场游戏吧?”
他喃喃自语道,同时也感到了凡人的无力。
在众神的明前,凡人的一切挣扎,一切理想,只是让祂们看了个笑话而已。
即便是传奇,也只是个精彩的戏子罢了。也可能,是珍惜的收藏品?
无名的怒火,在西塞尔的心中点燃。
“托雷阁下,你在说什么?”
游侠崔斯汀疑惑地问道。
此时,死亡角斗已经开始了。他刚刚在注视场上的战斗,并没有听到西塞尔的低语。
“没什么。只是些许风霜罢了。”
西塞尔摇摇头,将这件事情翻了页。
但他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明白任何胡思乱想都于事无补的西塞尔,最终还是放弃了思考,也将目光看向了场下的角斗。
即便这是暴政之神的阳谋,又能如何?该做的事情,终归要做的。
等到诸神坠落之际,暴政之神,自然有清算祂的时候。
......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下午好。”
一位三十岁左右的英俊,或者说是妩媚的男子,站在了角斗场战斗区的深坑内。
不过,一道鲜红的烙印,印刻在了他的脸上,破坏了他的气质。
显然,他并不是这座死亡角斗场的主人。也只是与之前那位少女一样,是个身份卑微的奴隶。
今天这种级别的角斗比赛,根本用不着死亡角斗场的主人亲自出马。
“欢迎来到死亡角斗场,让我听到你们的欢呼声,可以吗?”
这位男子向观众席张开了怀抱,似乎在等待什么。
明明他的嗓音并不大,却传遍了整个死亡角斗场。
“快点开始。”
“我要看血流成河!”
“快把巴卡尔放出来,我等不及了!”
原本沉默的观众席,似乎被男子的话给点燃了。
无论是自由民,还是贵族,都声嘶力竭地发出了吼声。
即便是一开始表现得很矜持的贵妇小姐,此刻也放下了伪装,表现出了激动的模样。
“他的声音,有问题。”
西塞尔警觉道。
场下观众的狂热态度,出现的太突兀了,像是被人魅惑了似的。
这让同样掌握魅惑领域力量的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应该是有着魅魔血统的术士。”
作为传奇游侠的崔斯汀,对生物的感知还是比西塞尔强一些。
此刻的他,正在四周张望,察看着死亡角斗场的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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