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屋医院后半程路,走廊更加狭隘了。
一旁是紧密排布的储物柜,按照正常鬼片环境,里面应该被堆满了恶心的脏器,并且会藏有恶灵。
果不其然,一柜门突然弹开,伸出一只臂膀,朝路过女孩抓去。
女孩却出乎本能的躲开了,只不过踩到一旁男孩的脚,撞进了其怀里。
“反应这么大?”男孩没有半点怒意,甚至有些开心。
“废话。”黑暗中依旧警惕如猫的女孩向后仰头,用明亮的眼睛狠狠剜了他一眼。
你好凶喔……
被凶了的男孩没有说话,决定把气换一个人撒。
抬起手里强光手电筒,猛然按下,发射出一道璀璨的光亮,就像奥特曼终结光线在怪兽身上一样。
走廊亮起了一小片。
暴露在视野里出现了一位披头散发的女鬼,她捂住血腥的脸发出了一阵古怪的哀嚎,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伤害,血条蹭蹭蹭往下掉。
待适应了忽起的光线,女鬼用干枯的手指拨开头发,将渗人的脸露了出来,想要刺激住面前的二人。
却没想到他们只是愣在原地直勾勾打量着他,气氛是古怪的沉默。
是腿吓软了?
还是吓傻了?
为什么没有感到surprise,然后撒腿就跑?!
拜托,为了给你们先前傲慢的惩罚,在这里苦苦等了多久,你们知道吗?
能不能尊重一下?
“挺逼真的。”女孩看了看她‘漂亮的美甲’,淡然点头说了一句,像是在安慰。
有女孩开头,男孩也决定说一点儿什么,目光上下打量女鬼,点点头悠悠道出一声。
“身材不错,就是胯有点大。”
顿时。
有两道目光朝他聚集过来。
初鹿野铃音的手像泥鳅一样从他手掌中溜走,并拉远了距离。
“男的啊,他男的啊……”夏目清羽再一次拉住了她,嘴上一边不停的解释,另一只手不停指着对方突兀的喉结。
压抑的氛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酷似分手现场的路人欢快。
被冷落的‘女鬼’受挫般一个人孤单的往回走,像是在思考着人生。
由于和国文化的熏陶,其实大多数人是比较内向腼腆的。
他也不容易。
而夏目清羽大约花了五十步的距离,才安抚好莫名闹别扭的初鹿野铃音。
他们再一次十指相扣。
“你就这么喜欢牵手?”初鹿野铃音不禁转头,看向他。
“这样,在黑暗的环境里,比较有安全感。”夏目清羽其实他还喜欢摸腿,但考虑到那样一定会被推向绞刑架的,与路易斯十六成为同事。
他还是不打算说出口了。
“话说,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害怕鬼呢。”借助说话的音量掩护,夏目清羽牵着她的手握得更牢了。
“大概是从小胆子被锻炼出来了。”初鹿野铃音眸光微颤,视线又移至他处,故意没去看他。
“从小?北国还有这种文化?”夏目清羽十分好奇。
“不是。”
黑暗中女孩猛然摇头,“是我妈妈经常假扮幽灵,张牙舞爪,嘴上囔囔着,想要吃掉我。”
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也很想吃掉你。
谢谢。
“单是听你的描述,那更像是一只擅长逗人笑的可爱鬼,完全不会起到锻炼胆量的目的吧。”夏目清羽脑补出那一幕家庭和睦的画面,牵着她手的大拇指没忍住摩挲了一下对方细腻的肌肤。
“是啊。”
初鹿野铃音像是听见了一個好听的笑话,不禁微笑起来,“可她每次失败都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夸赞我胆子太大。毕竟,她每次都能吓到刚回家的爸爸。”
“所以你就在这一声声夸赞中,胆子慢慢壮大起来了?”夏目清羽愣了一下,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这只是其中之一。”初鹿野铃音不打算说谎,语气也很欢快。
“还能有什么原因?”
“秘密。”初鹿野铃音将小脸侧了侧,就算是在黑暗里,也不打算让他看见自己的此刻的表情,毕竟她可高冷了!
“好狡猾,勾起人的好奇心,却不给出答案,这可是欺君之罪。”夏目清羽一脸严肃的吐槽完,忽然又大度的笑起来,“不过,看在你给我手牵的份上,原谅你了。”
幼稚的语气恍若能变成一缕阳光,驱散鬼屋的阴寒,照亮前行的道路。
初鹿野铃音看着死气沉沉的四周,总感觉双眸在泛起薄薄的雾,有些话语卡在嘴边说不出来。
女性是一种很难让人理解的群体,不过,当她们敞开心扉与你肢体接触的时候,你总能真实的能体会到她们此时此刻的心。
夏目清羽亦然。
他能通过牢牢抓住的手,察觉到一颗不同于以往的心。
“你怎么呢?”他轻声问。
“没什么。”
初鹿野铃坚强的摇头,眼里带笑,“只是曾经有一个人,和你说出过同样的话。”
“那我的性格一定和她有很多相似之处吧。”夏目清羽自然知道她在说谁,但不打算把气氛搞压抑,语音语调是尽可能的欢快。
“至少在精神状态这方面,毋庸置疑。”初鹿野铃音肯定。
“那我肯定要向她好好学习。”夏目清羽说。
“学习?你能在她身上学习到什么?她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笨蛋。”初鹿野铃音少见的说坏事,语气听不出是生气,还是责怪。
“哪有这么说,自己母亲的?”夏目清羽想了想还是指责一下。
“是事实,她喝饮料的时候,时常不过大脑,一不小心就把吸管扔进垃圾桶,然后睁着泪汪汪的双眼,一边说着‘铃音啊,铃音啊,你会心疼妈妈的对吗?’,一边就把我的吸管抢了。”初鹿野铃音以极为严肃的语气讲述了一件以往的趣事。
“哈哈哈……”
夏目清羽不禁脑补出,小孩被大人夺走奶瓶的画面,忍不住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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