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正使此时是田靖渊,他跪在景仁宫的地砖上,禀道。
“启禀皇后娘娘,微臣夜观星象,文曲星黯淡无光,
武曲星光芒耀眼,紫薇倒挂,天权渐暗,开阳渐明,
此乃不正之气运,微臣已知三阿哥时常头痛无解,
只是不知宫中何处有正在住人的楼榭,且为阴人所居?”
乌拉那拉氏还在想,江福海已经先一步说了出来。
“娘娘,据奴才所知,正是甄常在所居之处带了个楼字。
甄常在虽与昭嫔同住延禧宫,却是在延禧宫中的关雎楼。
旁的,奴才想了想,再没有哪位娘娘小主居处有楼宇了。”
田靖渊接话道。
“那就是了,阴人居高处,冲撞了文曲下凡的皇子,自然令皇子不安。”
乌拉那拉氏脸色沉了下来。
“那依你看,应当如何呢?”
田靖渊道。
“这个倒是好解,只要令其不再见三阿哥即可。”
乌拉那拉氏问道。
“就这么简单?”
田靖渊答道。
“回禀皇后娘娘,就如此简单。只要其避着三阿哥,
至三阿哥十六岁后,一切阴鸷可化解。”
打发走了田靖渊,乌拉那拉氏有些愣怔。
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甄常在竟是与三阿哥星象不合至如此地步。
那岂不是,今后大小宫宴,只要有三阿哥在的地方,甄常在都不能出现?
可是自己对甄常在还是含了指望的,眼看着菀贵人已经在皇上跟前失宠了,也就甄常在还有三分像姐姐。
乌拉那拉氏权衡再三,罢了,三阿哥这头更为重要些。
三阿哥是皇子,又是现下皇上膝下的长子,登临大宝的希望可比甄常在得宠要重要太多了。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三阿哥算是给甄常在使了个大绊子。
甄常在只听江福海来告诉她,要她今后躲着点三阿哥,至于为何,却是没有说的。
景仁宫眼见是去不成了,连今后宫宴能不能参加都是两说了。
甄常在在自己的关雎楼郁郁了许久,终是病倒了。
进宫四年,不得皇上宠爱,现下连皇后的面也见不得了。
甄常在打发周宁海出去探查,为何皇后忽然下了这样的懿旨,周宁海带回的消息却是,她的星象与三阿哥不合。
为了保全三阿哥,皇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小林子在翊坤宫中乐不可支。
“哎呦,主子您可是没看的甄常在的面色,真是如菜色一般了。
奴才没想到,这钦天监还有如此的本事,轻松就能让皇后舍弃甄常在。”
年世兰道。
“钦天监食的是皇家的俸禄,自然以皇家为尊。
甄常在不过是皇后的一枚棋子罢了,相比手中以后的权势,
舍弃曲曲一个甄常在算什么?何况,即便皇后想利用她争宠,
我瞧着皇上现下也没多大性质了。你见皇上今年去了坤宁宫几回?”
小林子掰着指头数了数。
“就三月初三去了一回,六月初一去了一回,眼下都马上中秋节了,
皇上再没去过坤宁宫。比之去年,可是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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