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科长好！”
张红岩漠然地看了白峰一眼，把手里的红色圆套收进抽屉里。
“你有什么事儿？”
“张科长！是这么回事儿，我是崖城的一个个体劳动者，我想在你们厂买一批人造棉。”
“个体户？你买人造棉干什么？”
“在家里做点棉衣卖。”
“我们厂的产品只卖给对口的国营和集体企业，不对个体户开放。”
“张科长！我也需要不了不少，几百斤就行。”
“一斤都不行，你可以走了。”
握草！连个坐都没捞着坐就撵人了。
白峰看看张红岩的表情，知道在墨迹下去也不会有太大希望。
“打搅您了张科长，您忙！”
白峰推出张科长办公室，对看着他的冯姐摇摇头，叹息一声走出销售科。
现在个人做个买卖是真难啊！
韩永民在销售科门外的走廊里站了半天了，让他进屋他不进屋。
“姐夫！买到了吗？”
白峰摇摇头，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在经过值班室大门的时候，那个老师傅从从窗口喊道：“小伙！买到了？”
白峰摇摇头：“你们厂不卖给我。”
“为啥？”
“咱是个体户，你们厂的产品都是卖给对口的国营集体单位，我这样的人没资格。”
“这样啊！那你就得回去找国营或集体单位了，让他们给你买不就完了。”
白峰眼睛一亮，对呀！他可以回去找棉织厂帮他买呀，这个找棉织厂的采购科，大不了给他们点好处呗。
不过随后也有些气馁，现在人造棉供不应求，没听到都排队挨帮吗！就是让棉织厂来帮他买，等轮到他的时候，这黄瓜菜都凉了。
家里的新员工可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上岗了。
这个可以以后再想，眼下是最低也要弄一吨回去，他是不能空着手回去的。
“老师傅！您对销售科的张科长熟悉吗？”
白峰就是下意识地问一句，也没准备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答案。
“棉纺厂你问别人我可能还不熟悉，但你问张红岩呀，那我可就太熟悉了，我们俩家前后院，我比他大九岁，虽然不敢说是看着他长大的，但也是一步一步看着他到现在的，进来坐会吧，外面挺冷的。”
白峰想不到自己运气这么好，无意中竟然还遇到了张红岩的邻居，也就毫不客气地和韩永民进了值班室。
值班室里也没生炉子，温度比外面暖和点有限。
但有一铺小炕，炕洞子倒是在烧火。
白峰和韩永民就坐在炕沿上。
“老师傅！您和张科长是邻居，他到老就是这样冷冰冰的样子吗？我和他聊了几句，他脸上一丝笑容都没露过。”
“你说对了，他从小就那样，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其实你若是和他熟悉了，他人还是不错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连烟也不抽吗，给他烟他说不会。”
“他何止是不抽烟，酒也不喝，钱也不赌。”
“不可能吧！一个男人不可能什么爱好都没有吧，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从小就喜欢。”
就说人不可能没有爱好，只是不知道张科长的爱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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