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是不卖煤给你，我们手里的自主销售份额一个月也就几百吨，我能批给你的两吨煤已经是最大的份额了，若多批就得矿里几位主要领导开会研究了。”
“易矿长！要不晚上我请你们所有领导吃顿饭，在饭桌上研究更有效率，这个我不单独请您，您就没有顾虑了。”
“这个啊！要不下午我和其他领导碰个头商量一下吧。”
“那我什么时候过来问个结果？”
“四点吧！”
“那就这样吧，易矿长再见。”
一盒烟换来一个吃饭的机会，还是划算的。
吃饭的时候说不定就有缓和的余地了。
白峰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意外地发现潘河又颠颠地跑来了。
“白哥！我请假了，远方来个客人总得有人陪是不，你找那老头了？有结果吗？”
白峰摇摇头：“你丈人让我下午四点听信，说是要和矿领导商量商量。”
“啊！这么痛快？”
“我说晚上请领导们吃饭，他说他和其他领导商量一下，四点给我个信。”
“那现在还有很多时间，我陪你在我们矿里溜达溜达，你别小看我们只是一个煤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们这里可是什么都有，商店旅店饭店，俱乐部，医院学校应有尽有。”
白峰就跟着潘河四处转悠。
七八十年代，一个厂矿就是一个社会，这是标配。
“你们矿有多少人？”
“如果把所有为煤矿服务的人都算上，大概有五六千人吧。”
“年轻人多吗？”
“到处都是年轻人，我们煤矿年轻人占了三分之二。”
这么多年轻人！
“你们这里有什么娱乐活动吗？”
“就是俱乐部里看看电影，图书馆看看书什么的，有时候团支部会组织个交谊舞会，不过最近不让跳舞了，说是大城市里跳舞跳出了不少事儿。”
“我觉得在你们煤矿开个台球室应该有钱途。”
“台球室？”
“你们煤矿娱乐室里有没有克朗棋？”
“有啊！不少人喜欢玩。”
“台球和克朗棋的原理差不多，但比克朗棋好玩儿，你表哥这次还拉了两张台子过来，我还没给他安装呢。”
“没玩过，那台球怎么赚钱？”
“是按台数赚钱，就是玩一台收多少钱，我们那边通常是一块钱玩四台或者五台，也就是两毛钱一台。”
“那能挣几个钱呀？”
“真能说！一张球台如果到老有人玩的情况下，一个小时最慢也能玩六七台，按照一天八个小时来算的话，一张球台一天能出五十台，也就是十块钱，这是按照两毛钱一台来算的，如果时间再延长，一天就能出六十台甚至七十台，一天就是十五块钱，这还只是一张台，两张台呢？三张四张台呢？我们县城有个小伙，他有四张台，一天收入七八十元，十天就收回一张球桌的投入，他四张球台总投资两千六七百块钱，一个月就收回的差不多了。”
“有那么多人玩吗？”
“那玩意儿有瘾，越玩越上瘾，你们煤矿人挣钱都多，下井的都是一百来块，在地面的一个月也都是六七十，你们这里可以放一块钱四台，或者一块钱三台，赚钱更多。”
“那买一张球台多少钱？”
“一张球台是五百，买一副球和球杆还得一百五，一张台的总投资是六百五十元。”
“这也不便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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