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杀了十来人,皇帝意犹未尽,然而手臂告诉他,你真不行了。
无所谓,已经不需要皇帝出手了。
非死即降,既无反抗的,又没逃跑的,全跪了。
刘泽清一马当先而来,见战事已定,急忙到皇帝面前,拜道:“臣护驾来迟,陛下恕罪。”
“与你无关,是这群匪徒太不经打。”皇帝安慰了刘泽清一句,又道:“速速打扫战场,把这群俘虏好好看着,等候锦衣卫来处置。”
“臣遵旨。”刘泽清立刻指挥麾下兵打扫战场。
皇帝休息一会,给战马擦汗喂食后,带领全军往船场移动。
后路偷袭的解决了,海路上才是关键之敌。
“陛下。”张承恩凑过来说道:“稍后对敌,陛下与羽林卫不能再上阵了。”
“朕可以……”皇帝甩了甩胳膊,确实不行。
“陛下初次上阵,射杀近二十人,臣叹为观止。
然而陛下失了节奏,用尽了力气,没有三两天恢复不过来,确实不宜上阵。”吴三桂说道。
这就是新手。
太冲动了。
一梭子打出去固然很爽,后面想打也没得打。
“平日里朕没少练习,卿等何故不出言指正?”皇帝问道。
你打靶打的那么嗨,谁敢扫兴啊?
李卑回道:“陛下本不该亲临一线,如何需要知晓此等细节?”
“是啊,陛下。”吴三桂插话道:“就这,等回京了,我等非得吃挂落不可。”
“不让内阁知道就好。”皇帝毫不在乎地说道。
你开心就好。
吴三桂等人不说话了。
李若琳一边写日记,一边龇牙咧嘴。
你说不给内阁说,我这个随身书记也得有这个胆子瞒着啊。
“帝居中指挥,调度有方,诸将奋勇向前,全歼山贼于野,而己方无一伤亡。”
“嗯,不错,充分写出了朕的指挥能力!”皇帝夸了一句。
“陛下~”李若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忽然扭头,哇地一声吐了。
哇~
吐了一大片。
羽林卫多新丁,上阵的时候亢奋无比,打完了看满地残肢断臂,又有血腥扑鼻,本来还强自忍着,但是李翰林开了个头,再也忍不住了。
“哎,你们这承受力不行啊。”皇帝很嫌弃地转身走了。
刚上马,感觉胸腹翻滚。
“驾~”策马狂奔,喝着风咽回去。
“没出息的东西,以后朕再带你们出来,朕就…就……就不出来了!”皇帝发狠。
诸兵将翻身上马,哈哈大笑着离去,只留下吐的哇天哇地的羽林卫们。
刘泽清扫视一圈,走到刘文炳跟前,递过一壶水。
“多谢。”刘文炳接过,咕嘟咕嘟喝了。
刘泽清手还没缩回去。
“这是给你漱口的。”
“不能喝吗?”
“能,但是……”
哇~
没水了啊,老表。
刘泽清暗叹。
总的来说,初次上阵的结果很好,没辜负平日的勤学苦练。
没了其他人影响,皇帝也没了反应,一路奔驰回到船场。
河口处炮声一声声的,跟没吃饱一样。
侦骑去了又回。
“贼人以二十余艘船牵制炮台,余者在舰炮掩护下,择地登陆。”
“看来是要摸黑打了。”皇帝看了眼太阳,下令全军休息。
“罗腊多跟姚荛田跑哪去了?”皇帝问道。
“陛下,他二人未接军令,入海了。”茅元仪回道。
“有种!”皇帝又是生气又是欣慰。
欣慰的是不惜命,生气的也是不惜命。
虽说操练了一年,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飞蜈船,刚上手就接战,真不知能发挥多少战斗力。
“把船打沉了,看朕不把他俩屁股打开花!”皇帝恶狠狠地说道。
“陛下无需忧虑,二人有勇有谋,不至于冲动行事。”茅元仪安慰道。
皇帝带着惆怅问道:“茅卿啊,你说朕为强大海防,节衣缩食,怎么贼人就不懂事呢!”
“善财难舍吧。”茅元仪回道:“只盯着自己碗里,生怕朝廷抢了去,却想不到锅里的饭多了,大家能吃的更多。”
“目光短浅,留之无益啊。”皇帝说道。
“陛下,事关朝廷威严,臣以为此次涉及人员,皆不能免,宁杀错不放过!”茅元仪目露凶光。
“朕正有此意!”皇帝摸着刀柄,转移话题道:“工匠们情绪如何?”
“生产未停,依旧可以如期入海!”茅元仪回道。
“传旨,两艘战舰按时入水,各赏银一两,功劳照旧计赏。”皇帝使出了钞能力。
听到皇帝要发赏,工匠们立刻安定下来,以更大的热情投入工作。
海盗们同样热情高涨。
两艘小船上穿梭各处,上面白花花的银子在夕阳的余晖下熠熠发光。
“打破船场,赏银十两,杀一官军,赏银三十两。”船上的头目不断吆喝着。
“多谢大当家赏!”海盗们亢奋异常。
往日里打生打死,抢到手的不一定有这么多,这次可是杀人就有三十两,还不得大杀特杀?
甲板上,沈会明笑眯眯地说道:“大当家的别心疼儿郎们,损失一个给你补三十两,足够招募两个好汉。
只要事情办妥了,决计让大当家赚的盆满钵满。”
“银子不银子的,无所谓,主要是兄弟们不容易,舍不得啊。”严水生叹道。
冲杀吧,兄弟们,哥哥能赚多少,就看你们死多少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