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祖父季金乃是援朝抗倭的功臣,年初皇帝赠谥号“忠武”,奈何子孙不争气,守着个世袭的指挥佥事不能为国征战,倒是干起了海商的买卖。
大陈山岛就是台州海商们的中转站,而松门卫负责货物的转运。
“郑将军乃是钦封的海防总兵,有安靖海道之责,亦负责打击走私。
季佥事,随我回京,向陛下解释吧!”施大暄说道。
季定海挥手喝道:“小小游击,如此猖狂,拿下!”
左右提刀挈枪,团团围住了施大暄。
施大暄面无惧色,笑道:“本来革职而已,你去东番,依旧可以行商,却非要搞得身死族灭?”
“你……”季定海气急,不由僵在了当场。
干掉施大暄没问题,然而其乃郑芝龙麾下大将,而郑芝龙是皇帝的爱将。
他季定海算什么?
天津三卫的事,谁不知道啊?
皇帝很不待见卫所了。
若是他季定海真把施大暄怎么着,回头皇帝就会把他翻倍怎么着。
“说,郑芝龙意欲何为?”季定海咬牙切齿。
“船货,我的,人,你的,先跟我去东番。”
“不可能!”季定海叫道:“你可知这三艘船货,背后有多少人吗?
你郑芝龙实力是强,能比得上南商所有船炮?
别以为你们有皇帝撑腰就能为所欲为,在海上,终归要看实力的!”
“季佥事,你知道我们十八芝整合了嘛?”
听到这话,季定海瞪大眼睛,显得难以置信。
十八芝联合,大明海上无人可敌,之所以没人搞他们,是因为他们正在自己搞自己。
怎么可能联合?
“这半个月,我们出动战船六百艘,已经端掉了一百二十二处巢穴,剿灭真海寇三千二百余,俘获一万余人,缴获大小船只一千余,物资不计其数。
季佥事,自觉点,投吧。”施大暄语气很平淡,就跟别人说吃了几碗饭一样。
“疯了,疯了,你们知道这些人、船、货,背后牵扯多少人吗?”
“知道,但是我们十八芝的所有船都在往回赶,等你们北商的船赶回来,定是被各个击破了。”施大暄依旧淡定。
这次行动,完美地体现了什么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本来南北两个海商集团势均力敌,但是十八芝暴起发难,缴获了五百多艘海船,一下子就比北商群体多了一千船。
其他收获同样丰厚,而战损微薄,利润比做买卖高太多了。
“哦,忘记告诉你了,迄今为止,尚无漏网之鱼,你们北商还不知道消息呢。”
“这……不可能,不可能!”季定海不敢相信。
“没有不可能。”施大暄叉着腰说道:“皇帝特旨,统一海商!”
皇帝大气,咱老施跟着扬眉吐气啊。
可把我牛逼坏了。
季定海忽然叫道:“我要见郑芝龙。”
“郑提督已经入京,你要是愿意,我可以派船送你去。”
“五成,这次统一海商实在赚的太多了,十八芝兄弟决定取一半孝敬皇帝。”
“你们……”季定海不知道该如何吐槽。
那么多钱给皇帝,疯了吧?
季定海不知道具体收缴了多少,但是估计不会少于五百万。
海商们富得流油,手套上自然是沾满了油水。
“季佥事,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么多么?”
“为什么?”季定海下意识地问道。
“忠武公等水师大将,于李朝威望卓著,陛下希望尔等前往李朝,收拢其水师!
季佥事,机会给你了,能不能把握住?”
季定海越发糊涂了。
你郑芝龙来打,可以理解,垄断加倍赚嘛,好端端地扯李朝水师干嘛?
就李朝的烂玩意,近海内河里玩玩还行,稍微远点就沉了,神经病才收拢呢。
“陛下心胸,非我等所能揣测,且先随我回东番,路上仔细商议。”
大炮顶着脑门,不服不行。
海船投降,岛上百姓没有反抗。
哪些是百姓,哪些是海寇,官府可能不知道,十八芝一清二楚,就像北商集团知道十八芝成员的跟脚一样。
所以,郑芝龙是带着家眷回京的。
还在海上跑着呢,得等几天才能到。
辽南金州城外,董大力、孔有德、剑廿三各自上了船。
李倧从了,承诺会筹集足够的粮草,并提前支付了十万两,请王师进驻开城。
东江兵没怎么指望,主要是被神话了的京营兵。
盖州杓子河口占住,后方不需要那么多兵,因此金州旅顺口出兵三千进驻开城。
京营会再支援一个火铳团与一个火炮团,加上东江一万兵,足够护住开城登陆点。
当然,放着李朝的人力物力不用,不是皇帝的作风。
开城要全面改造,除了原城墙加高加固,还要增建棱堡,并且在周围制高点建棱堡。
能用的铳炮火药全部调集过来,用于武装李朝仆从兵。
加班加点备战,不惜代价,一切为了等到大明爸爸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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