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总存档。”
“转交吏部。”
“呈奏陛下。”
史可法埋首案牍之间,看完一份文书递给手下的番子,不断做出吩咐。
大小官员超过三万,在册吏员倍之,想要全部调查一遍,可想而知其中的工作量。
这时,一个番子匆匆进来,道:“协理,陛下口谕。”
史可法立刻整理仪容,恭听圣谕。
“卿即刻整理左忠毅光斗之屯垦水利遗作,配合都水监设水利学堂,选天下有志水利者入学。”
“臣叩谢天恩。”史可法大礼拜下。
对他这样的人,加官进爵不如给他老师好处。
皇帝为什么挑选左光斗的遗作?
论党争,赵南星当仁不让,论水利屯垦,左光斗无人可及。
其管京畿屯田事,言:“北人不知水利,一年而地荒,二年而民徙,三年而地与民尽矣。今欲使旱不为灾,涝不为害,惟有兴水利一法。”
于是上三因十四议:曰因天之时,因地之利,因人之情;曰议浚川,议疏渠,议引流,议设坝,议建闸,议设陂,议相地,议筑塘,议招徕,议择人,议择将,议兵屯,议力田设科,议富民拜爵。
就是在他任上,北方才开始种植水稻,之前北方百姓都不知道水稻是什么玩意。。
如今李从心治水,张慎言屯垦,多效法左光斗。
当然,不只左光斗,徐光启、李从心、张九德也接到了口谕,整理历朝历代治水的书籍,编撰简易教材,准备开设水利学堂。
国子监、府州县学、秀才举人皆可报名入学,学成后发于各地任治水官。
从七品起步,比三甲同进士,这个待遇超过了大部分举人。
学堂不是一日就能看到效果的,而且耗费不少,但是很有必要。
昌平都找不到专业的水利人员,遑论更加偏僻的地方。
朱由检偏不信了,一個县配一个专业的治水官,还抗不过小冰河期。
就在皇帝巡查京畿时,五千新兵走进了京营驻地。
黄淮地区的漕工,借助运河之利,两个月就进了京城。
暂且统管京营的孙传庭接到新兵,惆怅地说道:“宣讲军纪,总不如找个人打一顿来的直观。”
“就是效果太好,才找不到一个违反军律的啊。”钱嘉征带着怀念说道:“昨日风起,也不知道骠骑将军过海了没?”
刚到旅顺口。
见杨肇基下船,黄龙带着一干将官迎了过去。
“杨总督,有失远迎。”
“黄将军,久违了。”
东江粮食由山东负责,当初杨肇基做山东总兵时没少和东江各将打交道,即便不熟,也是认识的。
寒暄后,一起回城。
黄龙不断用余光去偷瞄杨肇基的肩章,黄灿灿的,哪怕天空乌云密布依旧不能遮掩其光。
实名羡慕。
“以咱的品级,去京营肯定是黄金肩章吧?”黄龙忍不住想到。
进了城里参将府,各自落座。
杨肇基环顾诸人,道:“本将奉皇命,全权指挥此次战役,诸位可有疑虑?”
诸将起立,齐声喝道:“全凭骠骑将军做主。”
痛快。
若是往常,不说派个巡抚经略来指挥作战,也要派个监军来唧唧歪歪,当今倒好,让杨将军全权指挥,全无掣肘。
咦,中间混了个文官?
李佳诚眼观鼻鼻观口,静坐不语免得让人以为他是监军。
不是不想,是没资格,低调一点。
“好。”杨肇基振奋地说道:“陛下重视武人,诸位都看的明白,现在,是我等回报陛下的时候了。
此战,有进无退,但凡怯战退缩、克期不至、不遵军令、延误军机者,立斩不赦!”
叭,杨肇基把大宝剑拍到了桌子上。
“末将遵命。”诸将齐喝。
“李佳诚。”杨肇基喝道。
“下官在。”
“粮草几何?”
“旅顺口存粮一千二百七十八石,朝鲜运来两万石。
已经转运四千石至五堡,并其原有存粮,合计六千七百三十二石。
诸军按照京营标准,赶制干粮一千石,本次出兵五千五百,可供七天之食。”
“杨衍。”杨肇基喝道。
“在。”
“取干粮来。”
“喏。”
诸将目光流转,不时扫过李佳诚的脖子。
这里就他一个文官,负责的又是最容易出问题的粮草,要是检查出问题,呵呵。
不一刻,杨衍回转,捧着一盘干粮袋,道:“我奉骠骑将军令,随机取十袋,请将军检点。”
杨肇基取过一袋,掏了一把摊在桌子上。
米面各五斤,加豆、花生、芝麻两斤,肉干两斤,菜干一斤,油半斤,盐二两,糖半斤,小火慢炒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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