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蓟镇城外演武场上,三千军缩着脖子拢着手,塌肩佝背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蓟辽督师带着数百人进来,也没让他们振作起来。
所以孙承宗没有废话,直接喝道:“来啊,开箱。”
随从上前,把箱子放到地上,打开。
咕噜~
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
银子,白花花的银子。
若非面前站着的是孙督师,怕不是诸兵就要上前哄抢。
都知道蓟辽督师最近赚了一大笔,但是没见着钱粮,诸军都是有怨气的。
军饷越欠越多,糊口是依旧勉强维持,谁没怨气?
“本督师知道,你们以为本督吞了这笔钱粮,但是本督告诉你们,本督没有取一粒米一两银。
蓟辽大军云集,凭什么要给你们发钱粮?
现在,银子就在这里,本督问你们,敢不敢拿?”
“敢不敢?”孙承宗嘶吼着再次问道。
“敢!”诸兵齐呼,声势震天。
都是精锐,没有一个胆小怕事,只要给钱,没什么不敢的。
“好!”孙承宗喝道:“一人四两银子,拿了钱,去干独石堡的鞑子,一个人头十两银子。
少一文钱,我孙承宗的人头赔给你们,信不信?”
“信!”诸兵再次齐呼。
孙承宗点头,道:“依次上前领行军银,兵发独石堡,本督等尔等回来领赏银!”
“谢督师赏!”
齐声大喝后,诸兵乱糟糟地上前,一人领了一锭银子。
等到再次回归队列,都是抬头挺胸,紧握兵器,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没有银子不一定不能打,有银子一定能打。
所以孙承宗不废话,直接发钱。
主要是有钱。
临来的时候皇帝给了一笔,收缴崔呈秀家又截留了一笔,三千人的赏金绰绰有余。
不然,孙督师就要想想怎么做战前动员了。
孙督师退场,孙祖寿上前,再次强调了一個鞑子的人头十两银子后,喝令出发。
演武场外停着八百辆雪橇车,一车两马,车夫一人,载兵四人,辎重百斤。
目送诸军离开,孙承宗叹了口气。
三千精锐,还是太少了。
没办法,雪橇车不够用了,更多的兵派不出去。
更重要的是,孙承宗不敢多派。
蓟辽上下商议过后认为,蓟镇外面的蒙古各部已经不足以为屏障,建虏很可能绕过关宁防线,从蓟州这边寻求突破。
上任三个月多月,蓟州防线整顿清楚了,但是条件放在这呢,算不得固若金汤。
若是派出军队太多,对蓟镇影响太大。
假如建虏真的从这边突破入关,京畿动摇,罪在不赦,必死无疑。
练国事同样有这个认知,而且他的辖区已经被突破。
所以,一边调兵遣将,一边抄家。
龙门卫指挥耿万崇,指挥佥事、千户等十一家,通款西虏,走私违禁,斩以徇,籍家。
待八千兵聚齐,三十一万两银子和六万石粮米已经就绪。
每人五两的开拔费,拖家带口的给两石粮做安家费,现钱现粮。
“东有大宁,西有独石,独石堡失陷,京师动摇,此战,唯死而已。
战死者,烧埋银子十五两,伤者,三两起。
西虏五千,总价十五万,一颗首级三十两。
不要担心没有钱,本督可以找皇帝要,可以杀人抄家,若是短了你们一两银子,提刀来,砍了本督首级当球踢。”
练国事许下承诺后,喝道:“就问诸位,这笔钱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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