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人知道胡老太招供了,觉得自己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都很高兴。大伯母更是双手合十感激老天爷保佑,让坏人得了报应。
陆大伯见了不由骂道:“都说了要杜绝一切封建迷信,你怎么又整这一套了?”
也亏得现在没人管了,要像前些年被人看见举报,他当时大队支书的位置都不稳当了。
陆家馨笑着说道:“大伯,你别骂大伯母了,说起来还多亏了大伯母跟小秋。若不是他们说害人会遭报应,我也想不到这办法。”
事实证明种花家的人大部分都相信鬼神。她是不信的,哪怕穿到这儿来还是不信,不过她尊重别人的信仰。
陆大伯没话说了。
避开陆家馨,陆家里的女人们聊起这个案子,陆大嫂第一个不能理解:“她侄子是傻子娶不上媳妇吗?要去拐人家的姑娘?”
还别说,大伯母真知道原因,是今早去赶集碰到熟人告诉她的:“不是傻子,是个正常小伙子。”
这胡老太娘家有六个侄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前五个侄子不是出意外就是得病再就是失踪,如今只剩最小的那个了。
大伯母说道:“胡老太娘家在山沟沟里,地少穷得很。她家男丁又先后出事,许多人都说他们家受到诅咒,嫁过去就得当寡妇。所以哪怕她那侄子身强力壮也娶不到媳妇。”
陆大嫂问道:“那么穷的地方,村里的男人能娶到媳妇吗?”
这个大伯母就不清楚了:“她知道家馨的身份又看她单纯好骗,就动了坏心思。也亏得家馨逃了,不然这辈子就毁了。”
陆二嫂怒骂道:“这老太婆应该千刀万剐。”
就在婆媳说话的功夫,二伯母过来了。她是来找陆家馨,一见到人就问道:“家杰说你现在住的房子很大,有十二间屋。”
话一落,众人的目光就落在陆家馨的身上。他们只知道陆家馨搬出去,却没想到是搬到这么大的房子里。
陆大伯是知道这件事的,陆家光告诉过他。他从腰间取下烟杆,敲了敲后问道:“老二家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二伯母将她的大孙子陆旺推了出来,说道:“家馨,在地里刨食太苦了,我一直想让你五哥带了阿旺去四九城谋个前程,但你五哥一直说没地方给阿旺住。家馨,你房子那么大,让阿旺先住你那儿。等你五哥给他找到工作了,他就搬去宿舍住。”
那理所当然的口气给陆家馨整笑了,她突然理解了陆家光之前为什么说房子不能租更不能借给亲戚了。
陆大伯虽然皱起了眉头但却没阻拦,其他人也没吱声。十多个房间啊,他们以后去串门也住得下了。
陆家馨笑了下,那笑容满是嘲讽:“二伯母,当初大哥参军入伍,你眼热,等家财哥到年龄一直闹着让他也去参军。我爸托人弄了一个名额,结果政审时却发现家财哥之前跟人动手留下案底。你不怪家财哥冲动落下案底,却责怪我爸只愿拉拔大房不管二房死活。”
这些事别说小一辈的事,就是陆大嫂妯娌两人都不知道。
陆二伯母神色一顿,然后强笑道:“家馨,我可从来说过这些,都是外头的人胡说八道的。”
陆家馨最讨厌的就是像陆二伯母这样的亲戚,她小的时候乡下那些亲戚说她是女儿不能继承家业,总劝她爸再生个儿子。就算没工作也没关系,反正她爸能赚钱。她爸没受影响,但爷奶却听进去了。
也是如此,她从不给那些极品亲戚面子:“我爸只我一个女儿,没儿子。你跟我爸说,只要他们能给五哥在四九城找到工作,就将他过继到我家。结果我爸费尽心思将五哥弄进鞋厂,你见事情已成定局却反悔了,又哭又闹最后这事作罢。”
二伯母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她辩驳道:“是你妈想要过继家杰,我可从来没答应。”
陆家馨不屑道:“我妈自小就跟我说,她这辈子有我就足够了。过继的事她强烈反对,是我爸想要个儿子继承香火。二伯母,你不想将五哥过继可以理解,毕竟他出息了,你还指望着他以后孝顺你。但我妈已经没了,你为什么还要给她泼脏水?”
陆红军思想老旧想儿子养老送终,只是后来陆二伯夫妻反悔,他虽恼怒但担心事情闹大影响自己名声就算了。但陆母从始至终都没这个想法,她对陆家光跟陆家杰好,也是希望以后能给女儿撑腰。这姑娘有娘家兄弟撑腰,夫家人就不敢欺负。
陆大伯没想到侄女对二房怨念很深。也是这时候她才发现,侄女从回来到现在都没去二房。
陆二伯母自然不承认。
陆家馨嗤笑一声说道:“你当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先让陆旺住进我的房子,等以后再找借口一直住下去,等陆旺在我的房子结婚生子就可以名正言顺霸占我的房子。”
二伯母自然不认,还倒打一耙说陆家馨目无尊长:“等老三回来,我要问问他是怎么教的。”
陆母跟二房关系融洽,是她的屡次退让换来的,目的是想让陆家杰多看顾下原身。可她不需要,自然不会惯着二房的人。
陆家馨似笑非笑地说道:“二伯母,你若是发毒誓,说你根本没那么想过,不然以后无人养老送终。”
陆二伯母不敢发毒誓,因为她确实打起陆家馨房子的主意。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么大的房子自然是要留给陆家的男丁。至于说陆母买的,陆母的钱还不是老三的。
陆大伯只以为让陆旺借住,兄弟姐妹帮衬下他觉得应该。但打家馨的房子,那却不行了。他当即骂道:“老二家的,你一把年龄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赶紧带着阿旺回去。”
看陆大伯发火,二伯母有些怕拉着孙子走了。
陆家馨却不会这么算了,她扬声说道:“我娘性子好为人也大方,我可不像她,我这人小气又记仇。谁敢伸手拿我的东西,我一定会剁了她的爪子。”
大伯母听到这话觉得她杀气太重了,拉了她进屋里:“你这孩子,怎么能说那些的话,传出去你名声还要不要?”
陆家馨反问道:“大伯母,你觉得我拒绝她会善罢甘休吗?说不准等明日我们走时,她将阿旺推上车呢?”
当然,就算陆二伯母真这么做她也不可能让阿旺住。不是冷血,而是这种事不能姑息,不然有一就有二。
大伯母语塞,以老二家的性子,还真有可能这么做。只是陆家馨这性子也太尖锐了,她语重心长地与陆家馨说道:“孩子,这姑娘性子不能太强。性子太强以后嫁了人,夫家可能容不下。”
陆家馨垂下头,轻声说道:“大伯母,我不嫁人。当初我妈在的时候谁不夸我爸疼老婆孩子。结果我妈走了不到一年他就另娶,我也成了人人欺凌的小白菜。”
“男人都是薄情寡性的东西,我这辈子不嫁人就一个人过,等老了动不了就自我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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