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个个憋的老脸发紫,手中的奏疏,却怎么也举不起来了。
翰林院编修刘宇亮“陛下,臣就这一個儿子,膝下就这一个独子啊!”
“陛下,臣也只有这么一个侄子,我大哥老来得子……”翰林院掌院陈演也跪倒在地上哭天抢地起来。
众臣子之中稀里哗啦的哭成了一团。
朱常淦看着他们,顿时气笑了,“你们的子侄当初进锦衣卫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是独子?怎么没有想到是老来得子呢?”
“现在和朕说这个?”
朱常淦甩袖不再理会众臣,步入乾清宫之内,“将大门给朕关上,他们喜欢哭就哭去。”
随着小黄门将乾清宫的宫门关上,所有的文官们脸上痛苦的表情,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苦涩。
“怎么办?可怎么办?”陈演拍着手,冲着工部尚书和兵部尚书问道,“我可没有拿过你们兵部和工部的一个铜板,我侄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管你什么尚书不尚书的,直接往陛下那里递奏疏,弹劾你们。”
兵部给事中光时亨连忙道:“不能够,千万不能往上递奏疏,你还没看明白吗?陛下这是等着咱们往上递奏疏,好查工部和兵部?”
翰林院编修刘宇亮‘哼’了一声,“我们翰林院没有掺和你们工部和兵部的事情,老子要是绝后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都别在这儿吵了,让陛下听见,成何体统?”兵部尚书杨嗣昌脸色阴沉的说道。
……
乾清宫之内,朱常淦端着王承恩给自己泡好的茶,嘬了一口。
“陛下,您真的准备让锦衣卫血流成河啊,官宦子侄全死绝?”王承恩忍不住问道。
“血流成河是肯定的,但也不至于让他们死绝。”
自己要的是让工部虞衡清吏司管辖的军器局为自己所用,而不是和兵部、工部的人打成死结。
果然,这些文官们都没有走,不仅没有走,而且来了更多的人,其中东林党的言官们来的最多。
东林党的言官在擅长在朝中搅风搅雨,来了之后,一个个跪倒在地上。
“陛下,此乃倒行逆施……臣等奏请,能否暂且停止练兵,找到火铳炸膛原因,再行练兵不迟。”
“陛下,臣等以为,火器乃国家重器,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当重视之,改良之……”
东林党终究是东林党,开口既不说不让皇帝练兵,也不说是兵部、工部的问题,而是将问题都归结到火器上。
将这个问题抬高到国之重器上,这样,你皇帝一个人就说了不算了,需要廷议。
也就是要拿到朝堂上让大臣们去议论,拿到了朝廷之上,还不是他们大臣们说了算?
朱常淦听着外面的声音,一直等自己吃饱喝足了,才起身来到门前,再次打开门。
“锦衣卫练兵不能停,众位爱卿的子侄明日才会上场,也就是说还有一天的时间,你们可以在这段时间之内找到火铳炸膛的原因,然后解决掉它,不就可以了吗?”
“有这时间,去解决啊,在这儿干什么?”
“……”众臣再次一怔,陛下再次将皮球给踢了回来。
“陛下,这时间是不是太短了?工部的人一时半刻恐怕难以解决。”工部尚书刘遵宪满脸苦涩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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