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您来了?还是进去劝劝吧?老爷子今天当众说出,让马爷跟随一个南方人十年。
“您说这叫什么事?马爷是什么身份?传出去名声上不好听。”
宫二小姐宫若梅刚刚进门,形意门的一名长辈便上前。
将今晚在金楼发生的事情,说给她听……
宫二咬了咬牙,沉声道:“我爹怎么做,轮不到外人嚼舌根子。
“再说了,宫家的名声,丢出去了,靠本事打回来就是,有什么好慌的?”
身后的老姜上前,替她接下披风。
宫二迈步就要入内。
忽而想起什么,低声问道:“那个南方人什么来头?我听说佛山有個号称无敌的叶问,莫非是他?”
旁边人摇头道:“不是叶问,是个新冒出头的小子,听说姓罗,练的家传的八极……”
宫二惊讶回头:“你说的是不是叫罗横?”
那人怔了怔,随即回道:“对,确实叫罗横,二小姐认识?”
宫二嘴角抿了抿,并未回答。
转身进了内间。
一间不大的暖阁。
宫保森面色沉郁,坐在上首。
宫二目光落到门边跪着的马三身上。
“爹……”
宫保森见到女儿,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无论怎样,这个小女儿,他是打心底满意的。
虽然性子也随自己,有股子倔强。
但是,从小到大,表现都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当初,大女儿因为想学武,自己没答应,转头跟着亡妻娘家人出走。
宫保森说不后悔是假的,要不然也没有后来,打破传男不传女的戒律,将功夫传给女儿的事。
这里面,其实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弥补心中对大女儿的愧疚。
不过,宫保森心中一直都很清楚。
二女儿对功夫的兴趣,其实并没有她姐姐那么强。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从小跟在自己身边,见证过无数次自己与人打擂。
听到最多的声音,就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宫保森最近,越来越觉得,对不住小女儿了……
看着女儿走到自己身边,蹲下身子,取过暖炉放到脚边,又牵着薄毯,替自己搭在膝盖上。
宫保森眼中闪过温柔。
这次隐退仪式结束之后,就真正放下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替她寻一个好夫婿!
转眼女儿已是二十的年纪,平常人家,这么大的姑娘,很多都已经结婚成家了!
“爹,先让师兄起来吧,无论因为什么事,老这么跪着,也解决不了问题。”
宫二蹲在宫保森膝边,仰着头看着父亲。
宫保森眼皮耷拉下来。
沉声道:“我给他两个选择,要么回东北,要么跟着罗横磨一磨性子。
“他现在要么应该在回东北的火车上,要么是在罗师傅身边!跪在这里算什么?”
马三嘴角紧绷,一头磕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师傅,您老让我办的事,我绝不敢有二言,只是让我跟着那个姓罗的,我也绝不能接受!
“我这就自断一条腿,明天早上赶火车回东北!”
说着便要起身……
只是许是跪的久了,腿脚不便利。
站起的速度并不快。
宫保森眼皮一抬,盯着马三。
宫二回头看了眼马三,这位师兄从小就在宫家长大。
虽与她并没有多少亲近,终究是有些感情的。
忙劝道:“爹,师兄是练武之人,断了腿往后还怎么立足?
“您一辈子没输过,师兄这次失手落下的面子。只要您发话,我去找那个罗横,赢回来!”
宫保森低头,看着女儿,深深叹了口气。
终究是女儿家,又太年轻……
眼光还放在输赢上。
自己在意的岂是一场比斗的输赢?
见马三还站在原地,宫保森微微皱眉。
本以为这个弟子,是继承自己衣钵的人选。
现在看来,还是差了一筹。
也不知这次南方选的人,会是什么结果。
叶问与罗横,都打过照面,目前来看,似乎还是那个练小拳种的叶问更沉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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