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象王承受不了这种落差,开始患上了精神类疾病,变得偏执而残暴,并在战争结束的六年后去世。
但这个时空,他则更惨,异军突击的莫子布趁着他和满清倾尽全力,苦苦对峙的时候,杀死了他。
白象王伏诛的第三日,莫子布率军到达了阿瓦城。
不过莫子布并未进城,而是全军渡过伊洛瓦底江,到达的阿瓦城的对面。
渡江之前,莫子布命河仙团、义从团两千余人,陈联的潮州兵两千人,身穿白衣,马罩白袍,刀枪皆以白布裹头,河仙团莫陈两家子弟披麻戴孝。
军前先导,乃是昔日大明的朱边蓝底白日旗。
左边认旗上书‘大明高雷廉三镇总兵官陈’
右边认旗尚书‘大明崇祯九年县试生员,国子监生,徐闻县丞莫’
数千人在缅人的指引下,来到了被他们称为妙香人宫的江右一块平地上,这就是昔日南逃的永历皇帝君臣居住之所在。
所谓咒水之难,其中的咒水并不是指一条河,而是符咒之水的意思。
彼时缅人的习俗、风气尚与云南等地接近,凡王者登位,必请术士、巫师蹈舞以祝,向天祈祷。与人盟誓的时候,也常用此法。
蹈舞完毕,术士、巫师会把向天献祭的草药、纸张等物品火燎过后放入水中,这就是咒水。
祝贺或者盟誓的时候,双方就要同饮咒水才能成誓。
当年,缅王莽白便是用他篡位后新立为由,让永历君臣过江去饮咒水盟誓。
永历不敢去,缅人催逼甚急,最后末代黔国公沐天波挺身而出。
但莽白已经打算把永历交给吴三桂了,是以沐天波等人过江就被围住。
武艺高强的沐天波夺取缅军士兵长刀,格杀九人,其余明朝将官也奋起反抗,但终寡不敌众,尽数被杀。
随后缅军冲入永历驻地,杀两百余人,劫掠财物女子。
永历刘、杨二妃,末代吉王夫妇,以及贵妇宫人百余人为免被辱,集体自缢身亡。
莫子布确定地方后,立刻命人拆毁缅人在此搭建的民居,选了高岗,献上牛马猪三牲祭奠,命随行文官郑秀等作文悼念。
为在此死难的末代吉王朱慈煃夫妇,末代黔国公沐天波及其子沐忠亮,奋起反抗总兵魏豹、王升、王启隆等立神位、衣冠冢。
其余死难的马吉翔、马雄飞,内官李国泰等四十二人,则随意堆了几个土堆,这几个贼货,唯一能称道的,也就是他们没降清吧。
衣冠冢和神位立好,莫子布还没怎么样,身后却已经哭声骤起。
莫陈两家子弟比起莫子布这个穿越者,他们才是真正的明香人。
不管这些年上面人如何想得到满清册封,以解决眼前困难,但经过上百年的故国教育,下面的子弟还是自认为大明遗民的,对南明永历帝的感情也非常真挚。
毕竟莫陈两家的祖先,都接受过永历的官职,永历皇帝也是南明为数不多的正统。
众人哭罢,莫子布又为永历的刘、杨二妃立神位,随后对众人说道:
“昔日皇爷入缅,马吉翔、李国泰群丑于中秋之日,不顾皇爷腿疾不能入睡,还大肆行乐,曾召一粤人女伶黎应祥唱曲,应祥怒斥马丑等人,以至被马丑鞭挞。
堂堂国家大臣,尚不如一女伶。
但这是我们粤人的骄傲,听闻黎女亦于咒水时被害,应当也让她一同享祀。”
众人点头称是,祭祀之中,悲伤气氛冲击下,莫子布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永历虽然是个跑男,但终究是一面旗帜,他的死难,标志着大陆上汉民族的反抗,彻底没了希望。
祭祀完毕,莫子布身披孝服对众人说道:“一百零九年前,大明的忠臣们在此被杀,皇爷掳送昆明遇害,使我等失去了祖国。
这一百多年来,我们祖祖辈辈受了多少欺负,挨了多少白眼,皆亦是因为我们没有祖国,没有依靠。
是以,我莫五不要金银财宝,不要美人美酒,不要宝马香车,所为者,就是在这南洋,再建国家,再有大明。
使万千同胞,子孙后代,不再受欺负,挨白眼。”
“诸君,请让莪们一起同心戮力,奋斗吧!”
数千人同步下跪,同声应诺,“愿追随大王,再建大明!”
“好!”莫子布大喊一声,“他日开基立业,诸君与我,同留青史。”
随后莫子布再一拍手,三百余缅人被铁链锁拿过来,这些人就是清理出来的东吁王朝遗存。
1752年,东吁王朝末代国王摩诃陀摩耶沙底波帝,被孟族攻破阿瓦俘虏走,最后死在了勃固,但他的子女并未被尽杀。
等到雍籍牙消灭孟族的后勃固政权后,又把这些王子王孙掳回了阿瓦,其中一些婚配给了新的王族,一些给了爵位养了起来。
这些人,就是他们的子孙。
莫子布亲提长刀,走到这些被吓得鬼哭狼嚎的缅人面前,仰天大吼:
“黔国公,吉王殿下,后辈今日给你们报仇了,请你们开开眼,看看莽白子孙的下场!”
说罢,莫子布一刀将领头的男子头颅砍掉,鲜血冲天而起。
莫子布动手之后,莫陈两家子弟皆抽出兵刃一拥而上,就在沐天波的衣冠冢之前,将这数百东吁王朝余孽,不分男女老幼,尽数乱刀砍死。
“告诉信他敏,内城、外城需凑足两百万两,不然我就要进城自己拿了。
其余地区,挨家挨户拷问,每人出一两银子买命钱,少一个子即杀一人。
没钱,就让他们用年轻女子抵债,一女可抵二两银!
大索城内,寻昔日随永历皇爷入缅宗室、亲贵、官员遗物,带回河仙以为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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