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贾家,荣庆堂内。
众人用完宴席,正在闲谈,忽然见荣国府管家吴新登,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
“大老爷,老太太……”
贾赦见状,眉头一皱,怒斥道:“何事这般惊慌?”
贾母,王夫人,贾政等人此时也不由得的看向了吴新登,作为贾府四大管家之一,吴新登自赖大退下之后,便接了他的位置。
成为了荣国府中,数一数二的奴才。
“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方才小的从外面回来,听到外头都在传……”
吴新登面色微变,却是小心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贾璘,有些欲言又止起来。
“传什么?”
贾赦冷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吴新等惯来会看人眼色。
这个时机,众人齐聚,忽然跑进来,又是何用意?莫不是真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快说……”
贾政皱了皱眉头,他不怎么喜欢吴新登此人,总觉得此人比赖大更为油滑,但是贾赦亲自提拔他为大管家,他也不好说什么。
“大老爷,二老爷,外头……外头都在传咱们家璘大爷,向上进言,加重了田地赋税,如今巷里箱外,都在骂……骂璘大爷当了奸逆之臣……”
吴新登支支吾吾的出声说道。
此话一出,荣庆堂里,顿时一静,众人面面相觑起来。
贾璘原本正在与林黛玉眼神交流,听到这话,顿时眉头微皱。林黛玉瞬间玉容微白,面露担忧起来。
璘大哥……怎么可能是奸臣?
“混账……哪个传的?还不快快滚出去!”
贾政顿时脸色一变,瞪了一眼吴新登。吴新登立马脸上流下汗来,颤抖的说道:“二老爷,不是奴才在传,只是如今外头的人……”
说罢,他又将手里的传单,递给了贾政,出言道:“今日整個神京城,都有人在散播这些传单……”
贾政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伸手接过传单,阅览了一遍。
随即顿时面露骇然之色:“璘哥儿……这……”
贾璘见状皱了皱眉头,接过传单看了一眼,随即心中一惊!
果然……自己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李子正已经顶在前面,没想到自己还是没等置身之外……
这篇文章,很明显是出自有心人之手,里面刻意的将土地变革曲解成了增加田赋……将百姓的情绪完全渲染了起来。
眼下大乾百姓生活不易,尤其是这几年天灾不断,朝廷还欲增加赋税,百姓自然对变革抵触,对他这位提出变革之法的人,恨之入骨!
赶神京城印发传单,这种手段,可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
“老太太,林姑爷,若无其他事,我便先告辞了!”
贾璘朝着贾母林如海等人拱了拱手,提出告辞。
对方如此印发传单,污蔑变革,目的很明显,绝对不是针对他个人,而是要借助舆论阻挠变革的进行。
大乾开国百年,乡绅地主,特权阶级,积累的一大堆,这些人但凡知道变革,是必然要拼尽全力阻止的。
这一点,贾璘此前便已经想到了,但是他没想到这把火会烧的这快,而且还烧到了自己身上。
将自己的名字写上传单,这是要借刀杀人,治他于死地啊!
“璘哥儿,此事……你待如何处置?”
贾政见状,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之色,很明显,他此时也意识到了问题。
“身正不怕影子斜,污蔑之言,成不了什么气候!”
贾璘淡淡的看了一眼贾政,脸色缓和了几分,出声说道。说罢,朝着贾母贾政林如海,抱了抱拳,随即朝着荣庆堂外走去。
本想着趁着今日和林如海聊会,但眼下发生了这等事情,显然已经不合适了~!
他现在需要尽快回去搞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唉……”
瞧着贾璘离去,贾政微微叹了口气,抚了抚须,眼中的担忧之色更甚了。
贾璘才入翰林院,便出了这等事情,可谓对他的名声伤害极大,若是不能尽快的洗涮污名,只怕会被钉在百姓心中耻辱柱上。
到时候何来前途可谈?
“如海,你道眼下该如何办?”
贾政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林如海,此前林如海多次来信,对贾璘极为推崇。
虽然疑惑,林如海方才并未开口,如今贾璘一走,他便忍不住主动询问起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林如海闻言,面色有些冷峻,他是亲眼看过贾璘提出的变革之法的。
与如今这传单之中,所描述的完全是南辕北辙。
很明显,这是背后有人想要阻挠变革的推行。
见贾家众人疑惑的神情。林如海忍不住摇了摇头,将贾璘所提的摊丁入亩之策,以及将会遇到的后果解释了一遍。
贾政听完,顿时愈惊,脸露骇然之色:“若是如此,那璘哥儿岂不是朝廷中权贵,皆得罪了一番?”
原本以为贾璘只是被人造谣了,却没想到这里头竟然还藏着这么多事?
这璘哥儿提出如此骇人的变革,所以才导致有人背后散播传言毁他名声?
“事情果真有这般严重?”
听贾政这么说,贾母此时也忍不住担心起来。
贾璘怎么也是新科探花,翰林院的官员,竟会被人污蔑成奸逆之臣?又怎么忽然将朝中权贵都得罪了?
王夫人和邢夫人也是面面相觑了一阵,心中皆是无语了。这璘哥儿……倒真是的个惹祸的,才消停没几日,又弄出了这档子事来?
还将朝中的权贵都得罪了?
这是提的哪门子变革?这不是作死吗?
“倒也不至于这般严重,只是……眼下贾璘确实危矣!”
林如海抚了抚须,瞥了一眼眼眶通红,满是为贾璘担忧的女儿,暗暗摇了摇头。他也是实话实说,贾璘眼下的处境的确不好。
若是任由谣言发散,不但变革会受阻,他也将被背上不好的名声。
对于一个刚入官场的新人,将来恐怕少不了受到同僚排挤。
“如海?可有办法能帮一帮?”
贾母有些不死心的问道,贾璘再怎么样,那也是贾家的人。
出了这等事情,她方才还说了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如今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闻言,林如海微微摇头,这种泼脏水之事,最恶心的地方,就是无处辩解,而且那些百姓,恐怕也不会去听……
除非是极有名望的大儒出手,为其撰写文章,说不定还有些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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