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微微一怔,旋即连忙正色望向了远处的阁楼,侍女春雪见状,不由得低下头来。她已经不止一次见到长公主露出这般小女儿家的神态了。
“小郡主……”
瞧见的身穿一身白色长裙,系着青色绸缎,身材曼妙的少女,春雪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少女微微颔首,又抬头看向了阁楼的边上的宫装丽人,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上前拉着美妇的手,依偎在她怀里,螓首往上拱了拱,撒娇说道:“娘亲,这般好的天气,你也不下来和清月玩!”
美妇见状,伸手揉了揉少女的螓首,脸上竟微微闪过一丝异样。
她近日也不知是怎么了,便是清月往自己怀里拱,她都会下意识的想到那个少年……
他那日好似对自己也是这般迷恋……
呸呸呸……他都是和你女儿一般大小的少年,你怎么能时时刻刻想着那事呢!
“哎呀,娘亲,你在想什么?清月问你话呢!”
少女似乎察觉到了美妇的异样,不由得抬起螓首,打量了一眼面色微微红润,愈发显得明媚的美妇,微微吐了吐丁香小舌,摇晃着娘亲的手不依道。
“好了好了,娘亲没事,娘亲在想,我们家清月长大了,明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把你嫁了出去才好!”
昭阳凤眸含笑,回过神来,揉着女儿螓首,打趣道。
“娘亲……你又羞我!我才不要呢,我要一辈子陪着娘亲……”
少女脸上闪过一丝羞红,忍不住出声反驳道。
此言一出,倒是惹得昭阳和一旁的春雪微微一笑。
小孩子便是这般,哪里知道,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终究有一天,要有个归宿……
昭阳伸手摸着女儿的脸颊,心中微微一叹,她原本是想着,其实那少年与清月也挺般配的,只是如今……倒是不能了。
“娘亲,以前是月儿不对,月儿向娘亲道歉!”
就在这时,美妇怀里的少女,似是想到了什么,清澈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认真的之色。
“哦?”
昭阳顿时一愣,不由得低头打量了一眼少女,见她小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泪痕,顿时一惊,嗔道:“这孩子,又说什么胡话,你也没做错什么!为何向我道歉?”
少女却是微微抽泣了一声,钻入了美妇怀里,小声的说道:“这些天,女儿想了好久,知道了娘亲不容易!娘亲为了清月着想,一直没有再嫁人!”
“以前都是清月不乖,不顾及的娘亲的感受,如今想到娘亲一个人过的这般不容易……”
美妇闻言一怔,一旁的侍女春雪也是面露异色。
好端端,怎么小郡主忽然改性了?往日里不是时刻缠着长公主,生怕她有了……
怎么如今倒是说出这般话来了?
“傻孩子,你能这么想,娘亲已经很高兴了!”
昭阳凤眸一红,眼中闪过一丝母性的光辉,虽然清月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这么多年,她早已将她视如己出。如今这丫头也是懂事了,知道体恤她了!
“嗯!娘亲,要不我明儿去求皇帝舅舅,让他给娘亲找一门好的亲事,这样娘亲也能拥有自己的幸福了……”
少女清澈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微微抬起头来,认真的打量着美妇,撒娇道:“娘亲,你说好不好啊?”
美妇:“……”
一旁的侍女春雪微微一愣,随即捂嘴轻笑起来。
“呸,哪里听来的胡话!”
美妇顿时满脸羞红,忍不住伸手拍打了一下怀里的少女。
她如今都这般年纪了,还找一门什么亲事?便是圣上同意,她自己也……
“娘亲,清月说的不是胡话,是认真的,娘亲这般漂亮,定是能找个好好爱你的人!”
少女不由得撅起嘴来,心中腹诽道,自己为娘亲找个爱她的人,两人正儿八经的成了亲,哼,到时候那个少年,可就不能烦着娘亲了。
“好好好,不是胡话,你要为为娘找个什么样的?”
美妇也被怀里的少女给逗笑了,一时间也忍不住与她开启了玩笑。
听闻此话,少女眼睛一亮,连忙从美妇怀里站了起来,认真的说道:“自然要给娘亲找个英俊的,对了还要疼爱娘亲才是,而且……而且年纪不能太小!”
呃……
这话顿时让美妇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什么,面容瞬间羞红。
难道……清月是猜到了什么?不然为何特意要提出年纪这一项?
这可不就是在针对那个少年么…这丫头!
“娘亲……”
见美妇不说话,少女微微撅起嘴,脸上闪过一丝不满之色。
娘亲定然是又想到那个少年了,他有什么好的……
“清月,你……你还小,许多事还不懂!等你在大些,便明白了!”
美妇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不知为何在自己女儿面前说出这般话时,她竟有一种羞耻的感觉。
可偏偏自己又爱煞了那个少年,感情这种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少女闻言微微一愣,瞧着美妇眼中闪过似有若无的情意,不由得咬了咬嘴唇,无奈的撅起了嘴。
好似自己成了坏人一样,明明……明明是他们不合适……
“好了,你下去吧,娘亲有些困了!让春雪带你去玩吧!”
美妇妩媚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柔声说道。
闻言,一旁的春雪微微一愣,抬头看了一眼长公主,见她没什么异样,这才点了点头,带着小郡主不情不愿的,往楼下走去。
阁楼上,一时间便只剩下了昭阳一人,昭阳微微叹息了一声,凤眸中闪过一丝无奈。
时间转瞬即过,转眼间,便已至十日后,
这一日,顺天府贡院门前,伴随着贡院的大门的开启,一群学子面色枯黄,憔悴不堪的走了出来。
乡试大比,考三场,每场三日,考生都不能出贡院,吃喝拉撒全在一处隔间内,便是平日里再身强体壮之人。这一趟考试下来,整个人都会变得憔悴起来。
此时,随着贡院开启大门,考生开始屡次出场,昔日的同窗好友,故交,纷纷相互拱手作揖,谈论起考试的题目来。
“贾兄,此次策论,答的如何?”
贾璘刚走出贡院,便见同窗周洋,面色紧张,上前询问道,
贾璘微微一愣,这次策论的题目,他是一路直接写到底,不假思索。答的自然还算不错,因此贾璘微微点了点头。
却没料想,周洋长叹短嘘了一阵:“罢了,罢了,兄弟这次只怕是要落榜了!”
这……贾璘没想到周洋这才出考场,便露出这般神色,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出言安慰道:“无事,周兄,既过不恋,再者言成绩未出,谁也无法预料!”
周洋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是了,元质说的有理,是我太紧张了!”
贾璘见状,又笑着与他寒暄了几句,却在这时,便见前方,卫若兰,宝玉等人也正往这边走了过来。
贾璘瞧见宝玉面如土灰,眼眶凹陷,仿佛一场乡试下来,如同被榨干了身子一般,顿时一惊,问道:“宝兄弟,你这是为何?”
“璘哥儿……我……我没事!就是没怎么休息好!”
宝玉支支吾吾的回了一句,心中却是忍不住一阵哀叹、完了,这次,
考卷上的题目,他都看的懂,但是奈何许多都是一知半解,经文注释,八股文章,这一块他只能凭借着直觉乱写一通。
加上来的时候也没休息好,考场又乱又脏,整个考试下来,人都是恍恍惚惚的,哪里还记得怎么答题啊。
听到宝玉说自己没有休息好,众人也这时微微摇头。
在这种考场里,谁还能休息的好?不都是如此强撑罢了,不然怎么说苦读书呢!
要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那还怎么金榜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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