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后淤青还未消散，威亚就别上了。”
“可以。”
林玉芬将自己位置摆的很正，并没有因为《仙三》、《步步惊心》合作过就以长辈自居。
在众人面前给足了头一次担任制片人的刘思思面子。
“既然思思给你说情，那你这两天多看看文戏台词，电视剧虽说没有电影周期长，可其他演员档期有限，你明白？”
赵小刀点头，感激道：“多谢林导、多谢思思姐，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
“嗯。”刘思思应了声，转而看向林玉芬，笑着发出邀请：“好久没回唐仁了，下午剧组下班，我开车带你回魔都呀？”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她将这句话牢记于心，时刻不敢忘。
林玉芬看出她的内心，浅笑一声，“你回去吧，k姐曾数次同我们面前念叨过你的名字，还说你是唐仁的骄傲。”
“真哒？”
“当然是真的。”
林玉芬不忍打击她，只能在心里补上下半句：可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思思都忘记了唐仁还是她的娘家，都不说回头帮帮娘家人。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感，林玉芬可不想掺杂其中，自己只是一名导演而已。
“既然k姐那么想我的话，我就去给她一个惊喜好咯~”
刘思思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驾驶着小粉，如一支离弦地箭矢朝着目标飞驰。
五点半时，魔都的天空微微染上一抹乌黄。
k姐自从胡戈摆烂去话剧，刘思思为爱情弃唐仁后，她就变了。
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天下无不散筵席。
自此之后，k姐就不再亲自带领艺人跑东跑西，也不想在艺人身上投入感情，完全就是一副公事公办态度。
唐仁逐渐丧失了难得可贵地人情味儿。
咚咚！
助理探进半個身子，“k总，到下班时间了。”
“我知道了，你们下班吧。”
k姐瞥了眼手机，默默走到几米高的大落地窗前，俯视半个魔都。
已经有上班族陆续走出高大的写字楼，在开车、打车混进魔都那瘫痪至摆烂地交通中。
停车场也是一个状况，甚至半小时也不见一辆车挪动一步。
k姐一般都是晚个几十分钟在下班，不过今天的拥挤情况还是让她头疼，叹了口气：“不然今天就不开车了，做地铁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门再一次被打开。
她头也不回道：“不是让你们下班了嘛。”
没有回应。
k姐蹙眉：“还有什么事吗？”
下一刻，眼前一黑，一个熟悉地声音从背后响起。
“猜猜我是谁？”
那道从未改变地香水味道唤醒了k姐回忆，她嘴角微微上扬，“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你还没说我是谁呢，别想糊弄我。”
“你是刘思思，我的好妹妹。”k姐转过身，望着那比自己高上一些的刘思思，充满了自豪。
“我想k姐了嘛，正好闲着无聊，就来老东家转转。”
刘思思回答第一个问题。
‘嘻嘻’一声，她一点不陌生的坐到老板椅上，从抽屉里掏出一些零食，“k姐怎么还是那么爱吃巧克力，下次放一些薯片吧，我最爱吃黄瓜味的！”
她坐在那里品头论足。
k姐眉头闪过一丝笑意，“果然你一直都没有变，几句话就可以惹我生气，看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呀。”
刘思思一怔，“开，开玩笑的对吧？”
“吃我一记爱的铁拳。”
她下意识闭眼。
拳头轻落，化作一只大手轻轻抚摸那头秀发，k姐用着最温柔的语气：“之前的你虽然也在笑，但眉间的思愁却怎么也散不开，就像是一枚青涩的梅子，只有细品才能嗅到那悠悠的清香。”
“如今的你充满了自信，光是站在你身旁，就会被你身上的光芒所吸引，看来江导对你照顾地确实很好，适应性不错，喂饱你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刘思思刚开始听得还挺感动的，可后半句什么跟什么呀？！
“k姐，你不要乱说话呀，什么适应不适应的…”
k姐一本正经的说：“我指的就是爱情呀，爱情分为精神和身体，两者必须都适应了才有可能继续发展下去，这是老祖宗的道理，有什么可害羞的。”
“……”
哪有这种不羞地老祖宗？
刘思思脱困出来，隔桌而立，“适应不适应这个话题可以跳过嘛，我们俩很好，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k姐顺势坐回椅子，翘着腿，目光流转，“所以江导私下里玩得很花，你受不了才逃出来避难，诶，你俩一星期几次呀？”
刘思思受不了了！
“k姐，我今天是来找你叙旧地，你要是老这样的话我就回去了。”脸色不太正常，她护着有些起伏的胸口。
k姐随口应付两声，“那你是自己来得？”
“我刚从横店开车回来，订好了饭店。”
“几点？”
“我看看…7点20分的桌。”
“那还等什么？”k姐先一步换上外衣，拎起包，带着她出门。
这时停车场交通总算有保安在维护，k姐发现自己那辆宝马车让停了辆兰博基尼。
居然还是少有的少女粉，周围还围着很多女人在自拍。
她竟也想顾拍一张！
哪个女孩子心中不藏有一个公主梦？
不过k姐还是自制力强，再羡慕地看了眼，“我发现现在魔都有钱人是越来越多了，你坐我车吧。”
“哦。”
k姐缓缓启动车辆，调整后视镜，“回头让江导也给你整一辆…”
刘思思张张嘴，“其实…”
“莪开车呢别打岔。”
k姐抬头制止了她，将宝马开车狭窄的过道，等待前车通过，“‘你现在已经是董事长夫人了，座驾不能太寒酸，否则丢的是他的面子’你就把这句话转述给江导，不说他弄辆一模一样地兰博基尼，送你辆超跑却也是合情合理。”
“……”
k姐越说，刘思思的目光也就越奇怪。
直到k姐也发现了不对劲，下意识对着后视镜拢了拢长发，“妆容没画错呀，你那是什么表情？”
刘思思勾勾嘴角，“其实吧，那辆车是我的。”
她还怕对方不相信，举起兰博基尼特制车钥匙，虚空按了下。
小粉随之亮了亮车灯，吓得那群自拍女名媛一跳。
k姐更是脸色阴沉…
“你怎么不早说？”
“我早就想说了，可k姐你刚才打断了我的话语，不让我说呀。”
刘思思淡然的耸耸肩，只不过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车子动了，周围的景色往前飞速前进。
k姐在其他车主叫骂声中把车倒了回去，而后拿过她手中的车钥匙，打不开门…
刘思思忍笑将右手放在车把手处，车锁瞬间就开了，“其实这是指纹开锁。”
k姐面上三条黑线。
一言不发地坐到副驾驶，双目无神地望着天，发出坏掉地笑声：“呵呵呵呵~~~看来我确实被这个时代抛弃了。”
或许是小粉颜值太高，又或许警察叔叔指挥得当，二人总算是在7点20前抵达了酒店。
澳洲战斧牛排搭配法国葡萄酒。
“有钱了是好啊，这品味唰的一下就上去了。”k姐一边晃动酒杯醒酒，一边挪揄道。
“哪有啦。”刘思思吐了吐舌头，将切好的牛排盘子交换过去，“多吃点，老唐跟我说这家厨师水平最好。”
两人一起回忆了过去。
时间飞逝，k姐用了一个多小时吃光了盘中牛排，用酒顺下去。
餐布擦拭嘴角酱汁，“所以…你这次来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
“啊？”刘思思都被问愣了。
见她那般模样，k姐也傻眼了，不可置信看着她，“你不会真得只是想吃顿饭吧？”
“不然呢。”
“这个回答…倒也确实像是你会说的话。”k姐食指微微弯曲，拿关节敲着脑壳，“是我肤浅了，不过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能真得看着妹妹一脚踏入火坑。”
迟疑片刻，她还是拿出手机，翻找出一个内娱专门制作电视剧公司老板群。
点开，向上翻了几页。
“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因为这个才来找我帮忙呢，现在想想，大概是你们羲和才刚刚成立，尤其江导还是以电影为主，所以还没有人通知你们有这项通知。”
电影局颁布电视剧播出新规则：
2015年1月起，实行“一剧两星”，即一部电视剧最多只能同时在两家上星频道播出。
“这也就是意味着，原实行了10年的一部电视剧最多能在4家上星卫视同时播出将成为历史。”
刘思思双手用力地抓着她手掌里的手机，k姐吃痛。
“我虽然理解，不过你能不能先松开我，我拉你进群就是。”
刘思思红了红脸颊，“抱歉，不过这样好嘛，这些可都是k姐你耗费了十几年才积攒的人脉。”
k姐理所当然道：“因为你是我妹妹。”
随后几个操作，刘思思那边就传来邀请进群的通知。
“这个群必须要有人推荐，好啦，你要真想感谢我，也别整那些没用的，给你姐的公司拉来一两个项目比什么都重要。”
“羲和才刚刚成立…”
刘思思讪笑道。
切！
k姐在她进群后，主动为其介绍：“大家注意了，这是羲和电视剧部门经理刘思思，同时她也是羲和董事长江辰导演的女朋友，也是我的妹妹，大家热烈欢迎！”
正午阳光：“欢迎董事长夫人~”
荣信达：“欢迎董事长夫人~”
慈文传媒：“欢迎董事长夫人~”
欢瑞世纪：“欢迎董事长夫人~”
刘思思被逗笑了，这群平日里严肃端正的老板们，私下里居然是这样子的？
外严内紧？
k姐看透了她的心思，抿了口红酒，提醒道：“我不知道电影里有没有这种群，反正内娱几家电视剧领域巨头都在这里聚齐了，在这里你能发现很多外面听不到的传闻。”
刘思思疑惑地目光晲过去，“他们不应该是我们的竞争敌人吗？”
敌…人？
k姐伸出右手，搓揉着她的脑袋，“我的傻妹妹哟，这个世界可不是非黑即白，在我看来，更像是精致地灰。”
“不然，江导和小钢炮前几年打的不可开交，今年却能站在一起搞晚会？”
“尤其你现在还是一家公司的经理，具有决策权，以后不要再这么天真啦~”
k姐是真得将刘思思当成了自己地亲妹妹，不留余地地向她传输管理公司经验。
刘思思听了个大概，眸子再次放在那条消息上。
虽然她不是很懂开公司，但“一剧四星”变为“两星”还是明白的，这代表成本费用大大提高，收益大幅缩减。
k姐也在劝。
“不行就先不要拍了，你这个演员配置，成本肯定是收不回来的，不如先看看来年市场风向如何在定夺。”
可这是刘思思担任部门经理地首个项目，她自然是舍不得割舍。
“唉…我也是从那个地方爬上来的，我明白你的坚持。”k姐歪头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降低演员片酬，成本也就会随之减少，相对的收益也会放大。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刘思思有些心动，可她又回想起江辰曾说过：‘做人，要一言九鼎。’
她问：“k姐，还有没有其他办法了？”
k姐摇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只能选一个，否则很可能会造成两者皆丢，做人不能太贪心咯。”
“损失一两千万总比本钱全赔进去要好。”
刘思思心里压力巨大。
她好第一次做制片人没想到就遇到了这种事情，心里很慌张但表面上还是装得很淡定，就好像自己男朋友那样风轻云淡，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我要在考虑考虑。”
k姐认可道：“这种大事确实是要考虑好，不过考虑的时间也不要太长，否则很有可能会造成尾大不掉。”
于9点前将k姐送回家，还遇见了正在和k姐同居的男友。
对方邀请她和江辰来做客。
心怀不安，刘思思干脆将车子停在街边，熄火，一个人坐在车里漫无目的环顾四周。
夜晚的魔都格外迷人。
这里有来自五湖四海、世界各地的游人寻求自己的专属人生。
这时，一行几人穿梭在街道，直奔一家洗脚房而去。
这本没什么，然而…
“我说葛老，你是真得老了怎么着？连洗脚房都不敢去了。”
“屁话，我那是洁身自好。”
姜文哂笑：“我看你那是有心无力了，江导，你可不能学他，趁年轻，把能做的事都做了。”
江辰站在路边，身姿挺拔。
他脱了西装，只着衬衣，领带都系得一丝不苟，眉眼如高山拢雪。
和那两个老白菜帮子截然不同。
好在他并不常露面于镜头前，有路过的女孩侧目，可就是认不出他的名字。
静默几秒，江辰：“进去吧。”
当仁不让走在最前面。
那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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