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邵实醉得也不是一点意识也没有,他打小龚那是有意为之。当他听到小龚说话的时候,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心中的怒火直冲到头顶,虽然身体很软,但他尽力使出了最大的力气给了他一拳。
别人都不清楚,佳毅、母亲甚至小龚,可能都以为自己是喝多了,发酒疯,但他自己最清楚,酒吧里的啤酒,没有到把自己喝到人事不省的地步,他的醉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趁着自己醉酒,撒了一回泼。
他躺在自己兄弟的臂弯里,喝着母亲给他冲的醒酒汤,他在心里流泪。
不知什么时候他睡过去了,又不知什么时候又醒了过来,这个世界似乎那么不真实,半明半暗的窗户,世界里的颜色就剩下灰白两色,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到母亲有点响的急促的呼吸声,可能年龄大了,呼吸就不匀了。
他站起来,身体一时间有些失衡,脑袋一阵眩晕,他扶着沙发坐下。这灰白世界的安静,让邵实难以抑制心中的痛楚。
他来到阳台窗户前,看着外面灰蒙蒙的世界,他忍不住哭了,他哭了,哭得很痛。他自己的世界,就是像这样,白天给别人光鲜亮丽的感觉,而到了夜里,就是这样的苍白凄冷。
他失落地滑坐在地上,侧靠着窗子,泪水汩汩不停地从脸上滑落,他开始打自己的脑袋,一拳一拳重重地打。“邵实,你个懦夫,你为什么不冲上去,你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打!为什么?为什么?”他在心里反复地拷问,嘴里发出乌拉拉的声音。
他很想找个人倾诉,但面对佳毅却又没脸说出,他觉得自己就像生活在一个灰色的盒子里,难受透顶……
挨到了东方有了鱼肚白,他悄悄地收拾了东西,动身出发了,今天是一次无比重要的会见。
“邵实啊,你什么时候走了呢?怎么也不吭声啊?”一个小时之后,母亲打来了电话。
“妈,我今天出差,已经在路上了,不用担心。”
“哦……好。那……”母亲说了半截儿,电话那头隐约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接着是重重的摔门声。“那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啊!”母亲继续说。
“好的,那我挂了。”邵实胸腔有些憋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邵总,您是不是没休息好啊?眼睛有些肿。”在旁边开车的小张问,从之前那一次“飞单”事件,小张就对工作十分认真,工作也比较出色,出去办事,有时候会比较喜欢带上小张。
“嗯……熬夜了。前面超市门口停下,买瓶冰水给我。”
“哎,好嘞。”
邵实在车上睡了一路,最后小张把他给叫醒的,后补的觉,不如晚上睡好,醒来之后,还是有些轻飘飘,晕乎乎的感觉。
“哎呦,邵总,您好您好!”到了约定的地点,一个中年富态、西装革履的人出来接待。
邵实伸出右手与那只大肥手握在一起,听声音他能断定这个就是给他通过电话的邹老板:“邹老板,您好!”
“哈哈哈,这个听小川说你长得英俊潇洒,见面一看果不其然。挺好挺好,比我那侄子强多了。”邹老板说。
“啊哈哈,小川我们大学同学,我了解的,也很优秀的。”邵实谦虚说。
“这边请……”邹老板伸出右手示意邵实进眼前的这栋楼,“我们先进去喝喝茶,你今天就现在这儿休息休息,明天我再带你去工厂转转。”
“嗯……要不这样吧,邹老板,您先带我们到厂子转一圈,然后再回到这儿,看看你们公司的运营资料怎么样?我还有很多别的事情。”邵实说。他不想让对方给自己灌什么迷魂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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