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本府力有不逮,还请诸位另寻他法吧。”
“府尊,诸事自有我等动手,您只需应个官面即可啊。”
“即可?是想让本府当替罪羊吧!”
闻得此言,张印立怒极反笑。
且不说太子殿下能否过了这一关,便是真的过不了,那马士英手中还有万余兵卒,届时他为了自家声名着想许不会如先前一般大开杀戒,可那自己这个小小知府平息此事却是必然的。
届时哪怕各族免不了付出些利益,却也不至于如现在一般被阮大铖穷追猛打、伤筋动骨。
“府尊,您这说的哪里话来?太子殿下不管时伤重不治还是没了记忆,今后的朝政定然会落入我等君子之手,您现在如此瞻前顾后难道不担心与东林越走越远?”
这话已带了浓浓的威胁,谁都知东林向来都是“既非同道、便是仇寇”,若张印立拒绝了他们的要求那便是正儿八经的敌人。
可在他看来,便是太子殿下真熬不过这一关,黄道周与马士英之争还不知谁胜谁负,却不知.................
“嘶~~”
心念及此,张印立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面上好一阵阴晴不定,直接痛呼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府尊!”
“快叫大夫!”
这般拙劣的演技骗不过在场任何一人,所以当张印立家人乱做一团之时,来访诸人也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罢了。
“走!”
一行人明知这张印立是在装死,但对上这般无赖办法却也只能不甘退去。
“没了张印立在前面顶着,此事倒也难办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不了多丢出几个动了手的便是,难道他马士英还真敢拿我们怎样?”
出得府外便有人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声,而那苏登第却斩钉截铁的丢下一句便急速往江边赶去。
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似乎有些夸张,但“阉党”头上已然没人压着,若真由着那阮大铖胡作非为,各家各户却也是真真受不了。
又说了几句,剩下几人也便散去,可他们却未发现远处茶摊之中正有几人于不经意间打量着他们。
“莫动。”
见一行人离开,那几人便打算分别跟上去,但他们这才有了动作,其中一年长些的却直接出言阻止。
“掌柜的?”
“这几个不用再跟了。”
“啊?”
几个小的听到此言自是面露疑惑,可那年长些的却也没有解释,待过了一阵才独自绕往街后。
“这与我爹所说不一样啊。”
“嗯,和我爹说的也不一样。”
“亏得我还以为能抖抖威风,谁知道这么多日也只是跟跟人传传信的差事。”
“怎不是呢,我爹把这差事说的......嗨!”
眼见那年长些的离去,那几个小的便叽叽喳喳说了起来。
自他们所言之中大抵也听不出为何要跟踪苏登第等人,但似乎他们所做皆属于家传的买卖。
半晌之后,那年长些的晃晃悠悠走了回来,其后又在这茶摊盘桓片刻便带着几个小的离开了。
且不提这几人身份如何,也不提那苏登第回返杭州之后如何布置,单说其目标阮大铖到现在却也还未对此事觉察半分。
唔.........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察觉。
在昨夜闹出太子殿下这档子事后,他便被马士英喊去好好叮嘱了一番。
其意倒也没有旁的,大抵也就是些没了太子殿下的压制怕他做的出格会引起东林中人的反扑。
可他阮大铖半辈子都在和东林死斗,现在这般情形他又如何会轻易放过?
更何况他手里还有从李永茂那里调来的兵卒护持,反倒巴不得东林中人做出些什么,如此他也好将攒了几十年的仇怨一气报了。
所以,今天天一亮阮大铖便命人往各家传令,要他们快些备好各军所需物资,否则军法之下谁都无法替他们回转。
所谓军需其实昨日便已征过一次,今日所征明面上是为即将抵达的浙东、浙南援军所备,但外地来的兵卒都算是客军,便是要杭州备下军需却也不是他阮大铖该操心的。
现在他于此事这般卖力,目的其实也简单,就是趁着上面没了压制的尽全力逼迫杭州本地势力罢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距离他所定下的最后期限也只余半个时辰而已,可到了这般时节,府衙堂中却也只稀稀拉拉坐了几个小门小户的主事。
而那些真正代表杭州本地势力的世家大族却是连半个人影都未曾看到。
“部堂,其他几家来人说您这纯属刁难,恕他们万难从命。”
“万难从命?”
闻得此言,阮大铖不由哈哈大笑。
他折腾来折腾去,为的就是等这么一句。
若在往日,他大抵还会顾忌殿下那边会有何种反应,可现在太子说不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只要他下手够快,难道东林之人还能在万余兵卒面前翻出什么浪花来?
“传令,命兵卒整备,随我去各家劝说一二,”说到这里,他察觉到堂中那几个小门小户的代表面上不太自然,随即便又劝慰道:“本堂知道那几家平素里也欺压过你们,现在先请你们在堂中静待片刻,待本堂回返还有大事与你们分说。”
言毕,阮大铖也不管几人到底有何反应便直接往大堂之外而去,可谁知这才走了几步,却又有一个仆从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部堂,有一娃儿传来一信,说是..............”
那仆从说到这里便似不敢再说下去,这般表现自让阮大铖一阵皱眉。
“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说是能救您性命。”
张印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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