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桂心里憋着两层气。
一层是白二壮知道她怀着闺女没有表现出她想象中的欣喜,反而对小姑上赶着巴结,把银子都交由婆婆给小崽子买礼物。
二层是谢春桃踩着自己在长辈面前卖好。
在上房,当着白老太太和公婆的面还不敢展露出来。
这两层气,终于在谢春桃当着白二壮的面提到清荷送的羊时引爆了。
平时羊圈里的羊都是白招妹带着大郎和三郎喂养。白二壮和白三壮回家,白招妹小孩子心性光顾着高兴,忘记喂羊了。
出了上房后,白大壮带着白招妹和大郎三郎去砍柴了,因此羊没人喂。
羊饿的在圈里咩咩直叫唤。
白二壮担负起了喂羊的活。
白二壮虽然是秀才,并没有酸腐气,每次回来也会帮家里干活。他知道羊是养活妹妹的宝贝,认真的拌草料,添水,抚摸着羊顺嘴问了句,家里的羊哪里来的。
谢春桃笑着回了句:“一只是拿鱼换的,一只是清荷送的……”
提到清荷,谢春桃赶紧住了嘴。
清荷在老白家可是谁都不敢提的伤口,尤其是当着白二壮和尤金桂两口子的面,那简直是逆鳞。
果然,白二壮拌草料的手抖了几抖,方才还带着笑的脸刷地笼罩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而尤金桂,就像点燃的炮仗一样炸的霹雳哗啦。
“恶心谁呢,我呸。大嫂,你是不是觉得和我当妯娌委屈你了,故意提清荷恶心我呢。”尤金桂一点不给谢春桃面子,当场发飙。
她的无名之火窜很久了,终于有了发泄口。
谢春桃张口结舌,懊悔不该提清荷。她咋就忘记了,当年尤金桂和白二壮的婚事是怎么来的。
最不想听到夏清荷名字的,就是尤金桂。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故意挑拨二叔和妯娌的关系,故意恶心尤金桂呢。
天地良心,她压根一点这样的心思都没有,她只不过老实地回答了白二壮的疑问。
“弟妹,我真没有那心思,你别多心。”老实的谢春桃脸涨的通红,却不知咋辩解。
“大嫂,这和你没关系。”白二壮掩住了情绪对谢春桃说。
“咋?你还想着夏清荷呢?一提到夏清荷你就给丢了魂一样。我告诉你白二壮,我也是你们老白家三媒六聘娶来的,也给你生儿育女的,你心里头整天想着夏清荷,你要不要脸?”
尤金桂将矛头对准白二壮。
她受不了方才白二壮听到谢春桃提到夏清荷的失神,白二壮那一瞬间的恍惚狠狠刺激到了她。
这么多年,儿子都那样大了,夏清荷也早都嫁人了,她以为白二壮不会对夏清荷再有别的心思。
现在这样看,未必。
都说读书人薄性,果然。
“你瞎说什么呢?”白二壮面对尤金桂的撒泼十分无奈。
他和夏清荷那都是多少年的事了。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都已经远去。
“你对我发火我不恼,你左一口右一口提清荷干嘛?还污蔑我想着她?我也配?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败坏她的名声。”白二壮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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