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震见状连忙叫住了他,昨晚那惊鸿一瞥的福船,他还没有确认。
“蔡先生,等一下。”
船医看了两人一眼,就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顺便还给他们带上了门。
而蔡荣则不明所以地问道,“黄先生,怎么了?”
黄震皱着眉头说道,“我晕了多久?”
蔡荣抬手看了眼手表,“差不多有四个多小时了。”
说完,他连忙解释道,“抱歉黄先生,这场暴风来得十分蹊跷。没有任何预兆,而且来势凶猛。所以非常抱歉,我们来得有些迟了。”
黄震摆摆手,“我不是怪你们,我是想问你们,昨天晚上,我好像看到一艘福船的影子。有没有这事?”
蔡荣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点头道,“船上很多人都看到了,还好妈祖显灵,没让我们直接撞上去。”
黄震顿时愣了一下,然后惊奇地说道,“那艘船是真的咯?原来我没有看错。”
说完,他一脸期盼地看着蔡荣,“蔡先生,那艘船到底是什么?”
蔡荣听他这么问,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恐惧之色,然后连连摆手说道,“不能说,不能说。一说它又要缠上来了。”
说完,他也不管黄震了,直接逃了出去。
黄震见状顿时愣住了,这艘船难道是海上的某种禁忌不成。
现在他人都已经走了,黄震只能无奈地放弃了追问下去的打算,转而观察起了自身的情况。
一看之下,他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他半个肩头都是血,已经和皮肤牢牢地粘在了一起。
床头那里的被褥上,也都是深褐色的血迹。
黄震撑起身子,索性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用脏衣服沾着床头的清水擦拭了一下身体。
清理完身上的血迹后,他又继续倒回了床上。
没过多久,敲门声响了起来。
黄震说了句请进后,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拿着一床新的被单走了进来。
“黄先生,二副让我来给您换一套床单被罩。”
黄震点了点头,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麻烦你了。”
那个小伙子腼腆地笑了笑,随即动手换起了床单。
黄震看着这个年轻人的身影,心中微微一动。
这小伙子看上去年纪不大,应该能从他口里套出点什么东西。
于是,黄震主动和他攀谈了起来,“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听到黄震问话,回过头给了他一个憨厚的笑脸,“我叫王金孝。”
“听你口音,应该是江浙一带的吧?”
王金孝点了点头,黑漆漆的脸上,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差不多吧,我是歙县来的。您知道歙县吗?”
黄震能不知道歙县吗?他当初的第一桶金,就是卖了一块歙砚。
“知道,徽州嘛。我还认识一个叫汪庆贵的歙砚大家。”
只见王金孝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黄先生,我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不认识这人。”
黄震歉意地向他笑了笑,随即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王金孝一边整理着床铺一边回道,“十九了。”
“在船上干了几年了?”
“两年了。”
“你知不知道最晚那艘木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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