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把自己折腾到诏狱了,还不知道收敛点!”
“我劝你别太过分了,再这么作,迟早有一天和咱一样的下场!”
话落。
朱樉一个翻身从矮榻上坐了起来。
“林先生,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咱不就是想子承父业,随大将军北征,建功立业嘛!这也是给他老人家挣面子啊!”
“这难道过分吗?”
“还有,咱就是托人带信,让他想办法将你捞出去,这么磨磨唧唧的,也没个准话!”
“眼看就到秋后问斩的日子了,咱心里急啊!”
林澈听到最后两句直皱眉,这个犟驴怎么就一根筋呢?
“朱二,我的事,你真的别操心了,生死有命!”
“对了,你杀过人吗?”
林澈真的怕了这小子,怕他再絮叨自己的事,赶紧转移话题。
“没,没有。”
“那鸡杀过没?”
“呃…也没有!”
闻言,林澈抚掌大笑:
“你连鸡都没杀过,还想参加北伐,杀鞑子,你以为蒙元铁骑是纸胡的?”
“你家老爷子不让你北伐就对了,你去了也是给大将军添堵而已。”
“就你这样在家玩玩鸟,逗逗鸡,上了战场也就充当个炮灰,你呀就别在跟你爹犟了,就你这样,上去了就真的回不来了!”
朱樉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喘着粗气不服说道:
“打仗不都是锻炼出来的吗?谁天生就会打仗?咱爹不也是从小兵一步步爬到将领的位置上的。”
“我爹若是让我去参加北伐,我就不信比他差多少。”
“天天让咱在家读什么儒家经典,那些个鸟东西学了有啥用啊!”
“大丈夫当以杀敌报国为己任!”
“啪!啪!啪!”
林澈情不自禁鼓掌赞道:
“这话说的倒有几分男儿气概!”
“你爹护犊子一样的护着你,不让你参加北伐,不让你去尝试,确实是他的不对”
林澈指了指空酒盏,朱樉立马起身,给林澈和自己满了酒。
等到朱樉坐好,林澈才接着说:
“不过,严格来说你爹这么做也没毛病。”
“当爹的哪个不心疼儿子,你爹久经沙场,深知沙场之上有多残酷,不让你深陷险境,也是为你好!”
“万一在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你爹咋整?”
听到这里,朱樉满不在乎的一挥手:
“这有啥?”
“男儿战死沙场也是一种荣誉,何况我爹又不止我这么一个儿子,不愁没人给他养老送终!”
一墙之隔。
老朱听了这话,额头青筋狂跳,血压急速上升。
“老大你听听,咱怎么养了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兔崽子,就这么想去送死吗?”
“咱不让他去送死,竟然是咱的错了!”
“岂有此理!”
“林澈一个外人都明白咱的心思,这小王八蛋咋就想不明白呢!”
“咱就不该让他在诏狱蹲着,就该打断他的腿,关在宫里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旁边。
朱标听着一个头两个大。
知道老爹在气头上,也不好相劝,只能祈祷隔壁的二弟,少说两句浑话!
另一边。
林澈也有些无语了。
他估计谁家摊上了这么个大孝子,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眼看朱樉还在絮絮叨叨。
林澈将酒盏往桌上一放,起身就要回监舍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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