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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康熙站起身子,看了看图里琛,淡淡的说道:“详细说说...”
“嗻...”
“奴才昨夜安排了近三十个好手,身穿黑衣,扮作杀手强盗,冲入了四爷府,刚开始遇见前院的护院家丁,如入无人之境。直到冲到后院四爷居住的院子,突然出现了一批人手,有的持弓,有的拿刀,约有百十人左右。”图里琛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
“这些人极为精干,身手矫健,武艺极高强,动作干脆利落,下手果决狠辣。我派去的人见这些人出现,骄勇难挡,并无停留,当即立断,拼命的往外逃。这些人只用了盏茶时间,就将奴才一半的人手斩杀殆尽,出手冷酷无情,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剩下的人面对一路的围追堵截,拼尽全力,最后只有一人逃出了四爷府,而且背后还中了一箭,奄奄一息。”
“奴才是从他口中才知道府里的情形,他们从始至终就没有见到四爷的影子。”
说完,从身后拿出一只箭,双手捧着递给康熙:“这是逃出那人身上所中的箭枝,请皇上过目。”
“有人被生擒吗,会不会把你泄露出来?”康熙眉头紧皱,脸色凝重,伸手拿过箭枝,一边看着一边说道。
图里琛说道:“这些人都是从江湖上招募的,奴才并没有出面,昨晚也只是在远处观察,即使有人被擒,也问不出来什么,皇上请放心。”
“嗯!”
康熙点点头,从书架上拿下一只长形的盒子,将盒子放到桌上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两只长箭,一只箭身上绑着黄色的丝带。康熙将三只箭,拿在手里一对比,几乎一模一样。
良久,叹了口气,将三只箭放在盒子里,又放回了原位。
“图里琛,你下去吧,把手尾处理干净,不要留一点痕迹,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嗻...奴才告退。”
图里琛小心的出了御书房,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一脸的后怕。
康熙坐在榻上,开始批阅奏折,明显心不在焉,眼色阴晴不定,不断变幻着。看了半天,都没有批一本折子。
老四平时看着忧国忧民,肯做事也能担事,一幅坦荡为公的磊落样子。现在看来不但寻来了杀手,而且还养了大批的死士,这些人有多少,是用来做什么的,不言而预。
‘嘭...’
“胆大包天,可恶!”
康熙愤怒的将手中的折子摔在了地上,坐在榻上,像一个受伤的狮子,眼神阴郁表情冷漠,浑身散发出浓郁的悲伤。
老大利欲熏心暗中魇镇太子,太子出事后又拼命打压,欲将其置于死地;
魇镇这种事这么机密,老三是怎么知道的,肯定是提前买通了老大府里的人,早就知道此事却隐而不发,在老大落难的时候趁机告发落进下石;
老八表面伪善,暗中结交大批朝臣,将户部的库银当做人情撒了出去。刑部冤狱,避着老十三,诱审肖国兴,告倒了太子;
老十四弄出了假手谕,联合老八陷害太子;
自己原以为老四最干净...
刑部冤狱案审理之前老四被刺伤和杀手夜杀肖国兴,就是发生了这两件事,自己也不愿意相信是他所为,直到昨晚的试探。老四防护这么严密,却被一个刺客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伤了自己,这可能吗?
什么样的刺客这么厉害,能不惊动老四养的死士守卫。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人就是老四自己安排的,或许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
老四这么做,就是不愿参与审案,所有人都知道此事牵涉太子。若老四参与,要是帮着太子,非他所愿。要是审出太子涉案,又不愿承担把太子拉下马的罪名,表面上一副为君父分忧的模样抢着接下差事,晚上又闹出刺客事件,身受重伤。
避开了审案!
即在朕面前表现了一副忠臣孝子的样子,又避开见死不救的恶名,还纵容了老八将太子拉下马,最后还将刺客的帽子盖到了老八的头上,等到关键时候还派杀手杀了肖国兴来陷害老八。
真是心计深沉,让人脊背发凉。
就是上面的事情都可以狡辨,可府里养了这么多的死士,可是图里琛亲眼所见的,难道老四还能推说不知情吗?
康熙想的心烦气燥,一个太子之位,让这些儿子们都跳了出来,犹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叹了口气,想到了这些儿子们小的时候,心思单纯,幼稚可爱,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一片祥和。
哪儿像长大后,个个心思灵动,不让自己省心。
若是朕能不老,他们也永远像小时候一样,那该多好啊...
康熙想到了老四的儿子弘历,可爱纯真,一脸乖巧的样子。
这孩子不错,跟着胤禛别学坏了,赶明儿把弘历接到宫里,好好陪着自己,省得天天和那群城府深沉的儿子打交道,气着自己。
想到这里,康熙舒了一口气,起身将地上的折子捡起来,放在桌上,慢慢的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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