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产业叫‘精灵桥商行’,以前不敢说整个玛丽恩堡对精灵贸易最强的,但也够得上第七第八。我父亲威廉道尔·德·安茹是一位曾经是巴托尼亚安茹家族的三子,常年把家族粮食卖到玛丽恩堡。”
古绍夫一脚踩着凳子,一手撕扯牛排,行为和兵痞差不多,上半身还光着膀子,引起此时店内不多客人的侧目。
但与其说是侧目古绍夫的粗野,不如说是侧目魁野带上餐厅的六十位格格不入的巡林客姑娘。
带保镖进餐厅的贵族富商有很多,但一次性带这么多,而且还是身材婀娜杀气腾腾的女精灵,还是第一次。
“但据说五十年前安茹家族的公爵家长在狭义远征之中阵亡,继承人和封地被绿皮所杀所夺,虽然后来被劳恩国王收复,但因为不是我父亲出兵,也交不起‘光复酬谢’之后我父亲就一直待在玛丽恩堡,试图重振家业。”
“你原来还是贵族身份啊,那是不是我在巴托尼亚见到你还得给你磕一个。”
魁野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震旦茶叶,吃着小草莓松饼,只不过光一口,就知道这茶叶怕不是放了十年以上,店家得加糖才能盖掉茶叶内的霉味。
“我不介意啊,你在这磕也行,哪天去巴托尼亚就可以免了。”
古绍夫哈哈大笑。
“整個玛丽恩堡遍布的不都是没落贵族,市民议会里据说有两个议员,甚至和新登基的卡尔弗兰兹皇帝有亲戚血脉关系呢。”
“话题扯远了。‘精灵桥商行’是我父亲一手操办,我家里有一个个大哥和两个妹妹,外加三个我要叫母亲的妓女,现在这三个妓女估计已经爬哪位贵客的床上了。大哥葛兰·德·安茹是作为继承人培养,原先家里的生意是我大哥负责,毕竟在我穿开裆裤时,我大哥就在商行帮忙记账了,这点我绝对没意见。”
“我父亲原本的打算,是让我在帝国军队干几年,然后带一票帝国的退伍士兵来玛丽恩堡,逐渐我们家族的长期护卫,那些流氓一样的佣兵总是不停使唤,炒鱿鱼居然还带人威胁我们家。所以我一开始想带队里的兄弟们来我家打工的。”
“但意外永远比明天早到,算盘打得清楚,还是没想到我父亲和大哥在本来已经安全的航线上去奥苏安,居然还是遇上了最坏的情况,据说是被杜鲁齐海盗给绑了。十六艘船一艘不剩,只有几个抱着空箱子漂浮在海上的水手被路过商船捞上来。我这才知道兄弟和父亲的噩运。”
古绍夫表情此时十分消沉,表情患然患失,灵魂从空洞的眼神中飘向远方。
“真是噩耗,不是吗?但我好像甚至没功夫流泪,一群债主就找上了门,我都不知道这一个月来莪是怎么拆东墙补西墙过来的,过去的记忆感觉就像做梦一样,有种不真实感。”
“我就像站在玛丽恩大桥的桥外向下俯瞰,整个人就要如鸟一般下坠,让汹涌波涛洗去我满身重担时,你却突然出现了把我一把拉起来。”
“谢谢你,兄弟。真的,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但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感激过一个人,你不只是救了我的命,你是救了我家。谢谢,谢谢!”
说着说着,这个豪迈强悍的男人此时却突然忍不住哭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和手上的油星都混在了一起。
这个位曾经强悍的帝国之花,此时在大庭广众下,嚎啕大哭。
就像绷紧的弹簧,此时终于断了。
魁野默默的任由古绍夫哭了一会,几乎吓得其他客人都纷纷买单走人,魁野这才叫来侍者端来洗脸盆。
在宣泄了十几分钟后,这位曾经的帝国之花擦干了脸面,此时眼圈虽然依旧红通通,但精气神却已经恢复不少。
“抱歉,我情绪失控了。我们刚刚说到哪了?只要你想知道的,我绝对知无不言,言而不尽。”
古绍夫郑重的承诺。
“你说你还有两个妹妹?别这种眼神看我,我开玩笑的。”
这话一出口,魁野看到古绍夫脸上狂喜,急忙纠正。
“我想知道,杜鲁齐海盗就劫掠了你们一家吗?玛丽恩堡有没有出动舰队对付它们,这些海盗的老巢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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