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塞西莉亚轻轻吹熄了最后一根蜡烛,床上双手交叠盖在胸前的妮可也随之闭上了眼睛,她的皮肤刹那间变得如尸体般苍白、僵硬,唯有不时微弱起伏的胸腔,和细若蚊吟的心跳,证明她并未死去。
血族仪典,存食之祭仪。
顾名思义,这是一种保存新鲜“食品”的仪典。在过去严酷的战争时期,一些血族会把他们的饲物用这个仪式封存起来,被封存的饲物会进入假死状态,无需进食,无需代谢,也不会死去。
熄灭的蜡烛将她的床围成了一圈,吸血鬼打了个响指,一朵微弱的红焰从第一支蜡烛燃起,红焰烧完第一根蜡烛后,将会自动点燃第二根,仪式的效用将持续到最后一根蜡烛燃尽,如无意外的话可以维持一个星期。
虽说放现在已经是过时的仪典了,但用在无法行动的妮可身上,倒是正好合适。
“她情况怎么样了?”
塞西莉亚看向房间另一头的侦探,她正让玛奇躺在沙发上,脱掉了对方全身的衣物。
“不怎么样……”安杰丽卡回答。
针孔,烟烫印,旧疤痕,艰难的生活在这位女孩身上留有太多的伤。当然,这些都不是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理由,一些错乱的鳞片正从她灰色的皮肤上蔓延,侦探甚至能感觉到她肌肉下的骨骼都在进行某种复杂的重构。
“她已经在转变的半途了,无意外的话……她最终会变成我们在海边见到的那些东西。”
“那……该怎么办?有办法阻止她的转变吗?”
塞西莉亚忧心忡忡地握住了拳头,倒不是她跟这两位女孩有多熟悉,或者同情心有多泛滥,只是……她也服食了那种药物,当下很难不把玛奇的处境投射到自己身上。
我……未来也会变成那种“水怪”吗?
回想起自己幻觉中的模样,牙齿、蹼、鳞片……还有那该死的腮,塞西莉亚不由深吸口凉气,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手肘。
“我也……毫无头绪呢。”
安杰丽卡给出了一个让她有些泄气的答案,然而不等她失落,一只温暖的手立刻握住了她有些发冷的指尖。
“没事的,我们还有大把时间挽回,我绝——对不会让你的噩梦成真的。”
塞西莉亚肩膀一阵颤抖,抬起头,正对上安杰丽卡那炙热的茜色眼睛,就像火炬一样,让她瞳孔不由一缩,赶紧在被灼伤前移开了视线,同时匆忙甩开了对方的手。
“吵、吵死了!我又没在怕的!只是有点担心这个人类罢了!血族又不是凡人,对人类都这么晚才起效的诅咒,怎么可能在我身上应验!”她说着急冲冲地瞪了安杰丽卡一眼,脸颊上浮现出了一抹粉红。
“对对对,那么为了解开这个女孩身上的诅咒,我们可得找个可靠的外援才行呢,比如说某些脑子里塞满了无用知识的家伙。”
安杰丽卡说罢竖起食指,指向了塔所在的雾山区。
……
“所以,你们就找到我这了?”
穿着睡衣的埃莉丝一脸无语地靠在门框上,她面前是扎着单马尾、身穿方便活动的男款衣物、头戴一顶报童帽的塞西莉亚,和一如既往身披可疑黑斗篷、头戴贝雷帽的安杰丽卡。
“比起我,不是更应该去找……奥、奥德莉雅之类的吗?”说到奥德莉雅这个名字时,她微妙地岔开了下视线。
现在还远未到雾城日出的时分,街道上静悄悄的,就连白教堂区也不例外。
安杰丽卡用手杖顶了顶身旁塞西莉亚的帽檐,在她转过脸来一声恼怒的“喂!”中,保持着礼貌的假笑道:“我们就是来找那个茉莉啥啥啥法师的,她不在这里吗?”
“是茉莉纳,奥德莉雅·茉莉纳。”埃莉丝纠正道,随后抽了抽嘴角:“你怎会觉得她在这里?”
安杰丽卡挑了挑眉,歪着脑袋盯向埃莉丝还存留着几分睡意的眼睛,笑道:“欸~你俩没有同居吗,那她怎么给你灌的迷魂汤?把你迷得都找不着北了。”
“哈?我?有吗?”埃莉丝瞪大了眼睛,过早起床的困意顿时扫了个空?
“当然有!她在场时你眼睛就一直死盯着她!就像被迷情蜂蛰了一样!啧啧,话说你是不是真被那个坏女人拿迷情蜂蛰了?”
“哪有!你是不是对奥德莉雅有什么偏见?”
咚!
“——嘶啊!脚、脚!”
安杰丽卡突然惨叫一声,蹲下身子,眼角飙泪地用力地揉起了她的小腿,“断了!差点就断了!我只是个软弱无力的凡人,再用点力真会断的!”
“哼。”塞西莉亚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看着侦探与警督两人热烈的样子,她莫名地感到有些不爽,随后便不由自主地踹了侦探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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