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杨雪捧着茶,小口小口哆着:“那么多钱呢,我可不能白拿。”
刚说便忍不住小小打了个喷嚏。
陆岩递上一张卫生纸:“那你也不能拿别人开玩笑啊,你这又是口水又是鼻涕的,做出来的东西人怎么吃?”
杨雪顿时惊住,嘴巴都圆了。
好半天才道:“你,你嫌弃我?”
“不然呢?”
“该休息就休息,说句不好听的,要换了是你,做出来的东西你乐意吃?”
陆岩神色平静,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
杨雪就瞪着,一直瞪着,某一刻,直接凑过来,鼻子往他胳膊上一抹。
“你……”
“不是,你恶不恶心啊,都多大了你还玩这个?”
陆岩惊了。
多大了还玩这个,当自己三岁小孩呢?
杨雪哼哼:“该,谁让你嫌弃我的?”
话音刚落,“啊切”,又来了。
还有一条清鼻涕,怎么也收不住……
这时她才弱下来:“我好像,我好像真的感冒了,还有点头晕……”
陆岩点了点她额头:“我就说吧,让你别管你不听,现在舒服了!”
说罢拿了伞,道:“自己躺着,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药。”
“哦。”杨雪缩了缩脖子,很快又笑起来:“不用那么麻烦的,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希望是吧,行了,我走了。”陆岩穿上靴子,撑开伞,还是出了门。
回来时杨雪已经睡着了,就那么躺在床上,衣服没脱,被子就盖了一个角,腿还在外面,看看脸,有点红,探探额头,有点烫。
便还是给她脱了鞋,双腿移进去被子盖上,完事开始捣姜。
这是村里医生说的,淋雨感冒,属风寒,弄点姜糖水喝了就会好。
实在不行再打一针也不晚。
正好家里生姜红糖都有,很快就弄了一大碗,扶起来,迷迷糊糊喂着喝下。
时间就这么缓缓流逝。
窗外,雨渐渐大了,但总的来说还是那种朦胧烟雨的感觉,宁静而美丽。
地面有些潮湿,春来了,水汽重了,而地面,却还是泥土的。
期间王莉来过,看了一眼,又悄悄走了。
他在桌前铺开报纸,浓墨晕染,写了几笔字,不多时,又泡起了糯米。
杨雪的心思他其实清楚。
作为一个过来人,他也没什么嫌弃不嫌弃的。
他就是单纯的不太想结婚,因为婚姻意味着很多新的问题,也意味着关系与人际复杂化。
那些都是很考验人的,并不是感情好就能一直往前走。
至于说清楚,他也不是没尝试过,只是总被轻描淡写化解。
人说了,正好我也不想结婚了,两个都不想结婚的人凑在一起,刚刚好。
所以,不纠结了,一切顺其自然,留不住春天,至少还能留住桃花。
从这个层面说,诗酒田园某种意义上还是存在的。
他把收集洗净晾干的桃花瓣拿了出来,取了一些,并冰糖白酒一起,做成桃花酒。
等糯米泡得差不多,又把糯米蒸熟,放凉,拌入酒曲,桃花瓣,静待时间酝酿。
最后又提起笔。
三千年读史,不外功名利禄,九万里悟道,终归诗酒田园。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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