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些和徐州有些牵连的官员,更是惶恐不安,一边心里埋怨徐州的人做事不干净,一边战战兢兢的和其他人一起上朝。
来到皇宫门前,不少人的轿子已经停了,但轿子上的那些人却就是不出来。
好一会,才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撩开轿帘,从里面钻出来。
那架势,仿佛是上刑场一样。
有些与徐州案没有牵连的人,趁机打趣:“呦,赵大人,看你这架势,昨晚又是十三房的小妾服侍您就寝的吧。”
“啧啧啧,不是我说你赵大人,你这年纪也不小了,身子骨多少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哈哈哈……”
嘲笑之声从四方传来,但那位被打趣的赵大人,却丝毫没有斗嘴的心思。
只是正了正顶戴,抚平了官袍上的褶皱,迈着四方步往皇宫中走去。
“今天的赵大人不一样啊,这帽子带的真正,哈哈哈。”
“说不准今儿啊,是赵大人最后一天戴这官帽,……”
没等那人嘲讽完,就有旁边的人接茬阴阳怪气:“你这是说什么呢,没准赵大人今天连脑袋都保不住,还在乎什么官帽啊。”
又是一阵哄笑,这些平日里廉洁奉公的人,对贪官也如同朱元璋一样恨之入骨。
他们辛辛苦苦的为百姓谋福利,结果一转眼就被那些贪官揣进他们自己腰包,换谁都生气,今天总算找到出气筒,当然要努力放纵一回。
赵大人不理会那些人的嘲讽,一边叹气一边往里走,走着走着旁边多了个人,抬头一看是户部的刘大人。
“是刘大人啊,唉……”
两人同时叹气,一切尽在不言中。
“怎么没见户部冯主事?往日这会儿他都该到了。”
刘大人摆了摆手,压低声音道:“听说昨晚冯主事,去了长新坊的院子。”
赵大人瞬间秒懂,长新坊的那个院子,是正三品参议的居所之一,那人在朝堂上左右逢源,和几个派别都十分热络,也是消息最为灵通的人。
还有传说,那人不停的打探朱元璋是否有收回成命的可能,但最后也没有任何结果。
赵大人自然也知道这些消息,听到刘大人的话面露惊讶,声音压的更低。
“那冯主事这是……”
说到这里,赵大人食指和中指指尖向下交替摆动,做了个走路的姿势。
“跑路了?!”
刘大人没再多说,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两人再次齐声叹气。
“两位大人,如今可不是叹气的时候,该想想如何自救才是正办。”
一个身影来到两人身侧,听到叹气声立刻插嘴提醒。
如刘赵这两位大人的情况不在少数,但更多被牵连到的人,是在想办法自救。
他们这一路上都在不停的讨论如何自救,如何应对朱元璋的怒火。
看着那些人刘赵两位大人对视一眼,互相缓缓点了下头,而后加入到了跟上来那些人的讨论中。
有人唉声叹气,自然有人欢欣鼓舞。
尤其是那些有能力活动活动的人,在这短短的上朝路上,不停的拉拢关系,希望能挪挪位置,接替那些被朱元璋砍了头的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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