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忱手按在裤兜上,透过薄薄的面料感受着手表的轮廓和坚硬质感,下定决心说道:“喜娃,这只手表暂时不卖行不行?”
“行嘛,听你的,本来这手表就是你弄来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江忱拍拍他肩膀,四下张望了下,见没人注意迅速的把裤兜里的手表转移到张春喜裤兜里。
张春喜有点懵,“耗子,你给我干啥子?”
“先放你这儿。”
“哦。”张春喜嬉皮笑脸的打趣,“你不怕我揣起跑了啊?”
江忱睇他一眼,“你跑到天涯海角老子都能把你找出来,打断你脚杆!”
张春喜嘻嘻哈哈的,“先说好,打断哪根脚杆?”
“中间那根。”
“我R,你屁儿太黑了……”
两人笑闹了几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江忱今天回家比往常晚了小半个钟头,看到客厅的几个大汉时他微微一愣,但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薅了进去。
拳打脚踢的声音,伴随着江瑶的哭喊声,随着房门的关闭被隔绝在内。
为首的啤酒肚提拎着江忱的衣领,一脸凶狠的骂道:“跑撒,你不是会跑得很吗?老子今天非得把你脚杆打断,看你还恁个跑!”
江忱顶着鼻青脸肿,抬着下巴,冲啤酒肚挑衅的哑声冷笑。
“你打,把老子脚杆你还收得到一分钱,老子跟到你姓!”
“狗R的嘴巴还嚼,给老子弄他……”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结束后,江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鼻血顺着青肿的脸颊流到地上,江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拿着洗脸帕一个劲的帮他擦血污。
“哈,呸!”
啤酒肚哈了下嗓子,“啪”的朝江忱吐了口痰,目露凶光的威胁说:“你不要以为老子拿你没办法,老子最多再给你三天,三天还不出钱,老子就把你妹扔到窑子里头去卖,你信不信?”
撂完狠话,啤酒肚又朝江忱啐了一口口水,这才带着一个手下骂骂咧咧的走了,另外三个手下则留在江家看守。
三个大汉分了下工,两人守着门口,一个则去了江忱兄妹的房间里躺着。
“哥呜呜呜,你咋样?”
江瑶边哭着边将江忱从地上扶起来,兄妹俩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进了林容华房间。
“幺儿……”
一看到儿子鼻青脸肿的模样,林容华就哭出了声。
“妈,嘶,我没事……”
江忱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跪到地上,把散了一地的药一片一片的捡起来。
江瑶也哭着帮忙捡。
捡好了药,用旧报纸包起来,藏到林容华的枕头下面,又将地面的碎玻璃收拾了,江忱虚脱般的一屁股坐到地上,背靠着墙大口歇气。
缓了一会,江忱忽然开口,“妈,你吃早饭没?”
江遥忙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吃了,我和妈都吃了。”
那就好。
江忱坐在地上,身体靠着墙,闭上眼睛打算先睡会,他太累了。
“哥,我给你留了早饭的,我去拿进来。”
江瑶抹了把眼泪,边说着边起身要出去,被江忱睁开眼沉声阻止。
“我不吃,不准出去。”
江瑶愣在原地,睁着泪汪汪的眼睛看他,神情满是惶恐和无助。
江忱缓了缓气,“我不饿。”
江瑶没说话,但心里却清楚自家哥是在撒谎,做了一个通宵的体力活,怎么可能不饿。
不过是怕她出去被追债的人欺负了,江瑶默默垂泪的想着。
歇了一会,等身上有力气了,江忱扶着墙慢慢起身。
“妈,我带你去上厕所。”
林容华心疼得直摇头,“幺儿,我没事,你不要出去,那些人太狠毒了,都怪你那个死老汉呜……”
江父生前是个赌鬼,去年出意外死后,给母子三人留了一屁股赌债。
勒令江瑶躲在房间里不要出去,江忱才弯腰去抱林容华出去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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