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微微安静下来,尽管依旧可以听到马特明显浑浊急促的呼吸声,但这次,马特坚持了下来。
一切,着实太安静,可以清晰听见街道里的琐碎声响再浮动,以至于让人产生误解: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们不会已经走了吧?”
“应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是一样,兴致勃勃地过来凑热闹,根本坚持不了五分钟,一个两个满嘴粗口地转身离开,然后抹黑武馆的名誉。”
“也不一样,那個帅哥不就坚持下来了,两个月呢,不容易。”
“帅哥?你说哪个?我怎么不知道武馆里有帅哥?”
叽叽喳喳的对话在走廊楼道里回荡,并没有刻意压低音调,空间里静静流动的气流让他们产生了误解。
但是,马特却一脸懵逼地看向安森,欲言又止的最后,压低声音用口型询问道,“这是什么精灵的语言?”
在纽约唐人街,第一批前来这里打拼的主要是珠江三角洲的居民,久而久之,粤语在这里完全畅通无阻;后来,闽浙一代的移民陆陆续续加入,客家话和闽南话也充斥大街小巷,但还是以方言为主。
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美国始终认为“粤语”就是“汉语”,从电影和电视剧就可以看出来,好莱坞始终保持着这个错误的认知,一直到网络打开世界,信息流动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普及,才慢慢修正过来。
然而,眼前正在对话的,却是汉语,不是粤语而是汉语,带着些许口音的普通话。
这也意味着,能够听懂的人凤毛麟角,难怪陈生和武溪无所顾忌了。
过去这两个月,一直如此,他们甚至在安森面前窃窃私语地讨论八卦,以笑容掩护,还以为自己瞒天过海呢。
“哈,不会吧!不会吧?那是一个帅哥,任何有眼睛都人都看得出来。我是男人,但不代表我是眼瞎。”
“切,哪里帅了?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我就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你肯定是眼睛坏了,游戏打太多了。”
“吼吼吼,有人嫉妒了。”
“滚!谁嫉妒了?那才不是什么帅哥。”
“师兄,最近这三个星期,借口过来我们武馆溜达的女人明显增多,今天丢个针明天借个线,络绎不绝,全部都是为了偷瞄那个帅哥,哪怕站在那儿也赏心悦目,你不会以为他们是为了你这个大老粗而来吧?”
“……不会说话就闭嘴。”
“承认吧,嫉妒就是嫉妒,嫉妒有什么丢脸的。老实说,长成那样,确实值得嫉妒。”
“你才嫉妒,你全家都嫉妒。那就是一个花瓶,给我提鞋都不配。这样的花瓶,除了皮囊之外什么都没有,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欣赏。帅哥应该像我这样,讲究的是一个气质,明白吗?气质!”
“懂,我懂,闰土气质,对吧?”
“……草。”
话语,在这里掐断。
不确定是不是听觉出现错愕,空气里传来拳拳到肉的声响,一阵拉扯一阵闷哼,然后两个身影纠缠追逐着登场。
一个紧急刹车。
武溪站在房间门口就愣住了,瞪大眼睛,满脸错愕地看着安森、马特,然后慢了半拍发现站在墙角的尼克。
全部都在,一个都不少。
武溪觉得自己的下巴可能脱臼了。
慢了半拍,陈生也出现,握拳高高抬起,正准备好好教训一下那家伙,下一秒就看见房间里的一张张惊讶脸孔。
刹车,控制,收拳。
一看就知道,陈生老道多了,马上恢复原样,就好像什么事情不曾发生一般,重新展露一个客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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