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有钱!更何况还入了胡沅浦的眼,正是青云直上的大好时机。
……
太原府贡院外,陆大可的马车已经到了,一身女儿装的陆玉菡坐在车里不便下车,抱着猫儿不断抚弄,一旁丫鬟明珠陪着解闷。
这只猫儿叫做弗兰西,据说有法国血统,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品种,是陆大可在京里的分号掌柜给送回来的稀罕玩意儿,玉菡甚是喜爱,平日走到哪里都爱带着。
陆大可站在车旁,看着挑起帘子露出精致笑靥的女儿,戏谑道:“女儿啊,幸好你不是个男儿身,要不然我今天就得狠心把你送进去!”
话一说完,随之又感到一阵伤感,玉菡要是真是个男子,自己也不用愁着给她找女婿了,自己的家业也就可以传给他了。
可惜了,女儿毕竟是要嫁出去的,除非能找个愿意入赘的,昨晚那个小伙子看着就不错,就是不知道愿不愿意入赘。
女儿玉菡掩嘴笑道:“爹你又拿女儿取笑,您快去和咱家的相与们应酬寒暄吧,别失了礼数!”
陆大可笑骂了句鬼灵精,凑到了那群商贾士绅堆里套起近乎来。
平遥林东家看到矮墩墩,笑呵呵的问道:“陆兄,令媛千金今日来了吗?不知道这东床快婿您找到没有啊!今日来的这么早,可不能是为了招女婿的吧,要来个榜下抢亲吗,哈哈!”
其他的人也都寒暄打趣,说要帮着陆大可抓人。
陆大可哈哈一笑:“林东家真是说笑,在咱们这但凡聪明点的都跟咱们干了同行,女婿可不能到这贡院门口来找,您说呢!”
众人大笑着,陆大可忽然斜眼一瞥,就见到昨天那个年轻人在远处下了马车,往贡院门口的队伍走来。
矮墩墩正想细细打量一番,却不料忽然听到一声“肃静”,贡院门口迅速安静下来,就见不远处仪仗队带着胡沅浦和哈芬的轿子缓缓行来。
鼓乐齐鸣,在胡沅浦的命令下,贡院龙门大开,咸丰二年太原府的乡试要开始了。
今年是壬子年,正逢子、午、卯、酉之年,乃乡试大比之年,但是仰赖于当今皇帝咸丰的治国之能,全国各地兵荒马乱的,许多省份的乡试只能选择延期,晋省地处北方京畿门户,幸运的能够如期举行。
咸丰甚至还在今年年初加了一场恩科,老小子估计纯粹是奔着冲喜来的。
乔致庸在来的路上,又遇到了一群蒲州和璐州的灾民,散了好些个大钱儿出去才脱了身,连带着还把被灾民围住的倒霉童生孙茂才提溜了出来。
老孙身材瘦弱,乔致庸站在马车上,怪力用出,一下就把他提了出来扔在马车上。
长栓赶紧赶着马车冲出人群,一路急行,并没有像原本乔致庸那样迟到差点被堵在门外。
“这位兄台,这眼看着就是咱们第二次相见了吧,还是通个名姓为好吧!”
孙茂才吹眉瞪眼的不屑道:“别以为你力气大,又给我解围两次,就能管我的闲事,咱们少说话,我要专心背书了!”
长栓赶着车,对这个老童生顿生反感,“哎呀,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二爷,你现在还在那群穷鬼里被推来搡去呢,还背什么书考什么试!”
“我不跟下人说话!”
“我……”长栓气红了脸,怒气冲冲的找二爷告状:“二爷你看他,真是不知好歹,恩仇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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