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其详。”
杨骁微微颔首,示意王朴接着说下去。
朝中的公卿百官知道这对君臣是在唱双簧,却不好出声点破,只能是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王朴轻咳一声,道:“陛下,我大明的田赋沿袭中唐旧制,行两税法,分夏秋两次征收。”
“两税的纳税额,是按照土地的多少和田亩的优劣而制订的。”
“上田每顷税钱两千一百文,中田每顷税钱一千八百文,下田每顷税钱一千五百文。”
“一亩地田赋十五文到二十五文钱不等。根据历年来的典籍,我大明有耕地二百余万顷,能收上来的田税钱,少说都有钱三百万缗!”
“这的确是一项莫大的收入。然,微臣认为,如今中原民生凋敝,百姓苦不堪言,哪里有余钱?余粮?”
“陛下不妨免除百姓一两年的田税钱。”
“不可!万万不可!”
苏禹珪极力反对,瞪着眼睛,唾沫星子横飞的叫喊道:“三百万缗,这可是三百万两白银,等同于三十万两黄金!”
“朝廷每年的开支如此巨大,少了这田税钱一项,岂非是要艰难度日吗?”
“万一有了战事,万一生了灾害,朝廷如何应对?”
“没有钱粮,朝廷如何作战?如何赈灾?”
其实,根据两税法的话,大明朝廷一年能收上来的田税钱,就高达六百万缗了。
这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
只是,收入高,开销也大。
再者说,普通百姓不一定有钱,只能拿值钱的东西,比如粮食来折算了。
王朴扫了一眼苏禹珪,不紧不慢的说道:“苏公,这钱财乃是身外之物。”
“何必只拘泥于田税钱一项?”
搞钱的办法那么多,苏禹珪着实是目光短浅了!
再者说,朝廷也不缺钱。
如果物价飞涨的话,钱还值钱吗?
只能真正流通的货币,花出去的钱,才是真的“钱”!
倘若不让老百姓手上有点闲钱,他们怎么去消费?
苏禹珪又不吭声了。
毕竟,他名下的田产也不少。
不用交田税的话,他还是捡了便宜。
群臣都不再说话。
王朴又道:“陛下,除了田赋这一正税之外,还有省耗及羡余,微臣认为,也可一并免除了。”
“当年,后唐明宗下令罢纳省耗及羡余。到前汉隐帝当政,复令百姓交纳省耗,规定于两税之外,每纳田税一斛,加征省耗两斗,百姓苦之。”
“省耗的交纳,其实大可不必。”
“请陛下明鉴!”
省耗是朝廷为补偿粮食在征纳过程中的损耗而增添的附加税额,随两税一起交纳。
各种加耗,多归地方朝廷,残余部分作为羡余上交朝廷。
“好。”
杨骁装模作样的想了想,便道:“那,便免除我大明百姓,两年的田税钱,并罢纳省耗及羡余。”
“陛下圣明!”
王朴恭维了一句,继续道:“陛下,对各种附加税,如农器钱、酒曲钱、牛皮税和进际税等。微臣认为,可一一进行明确规范。”
“对于铁器,朝廷可开铁禁,允许百姓自铸农器、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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