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闻山微微颔首,“在理,我年轻时有幸结交过令兄车白渠,他偃术之高妙,我至今都历历在目,比不上他不丢人。”张林义苦笑道:“唉他我哪敢比啊?就是他乖孙儿车厘子我也比不上啊,论资质才华,此子简直是为偃术而生的。”
“哦?没想到偃术能后继有人?可喜可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那个侄孙不知搁哪认识个洋妞,非要跟人家去国外学科技,说是能精进老派偃术,这不胡闹嘛,因为这事家兄差点没气抽抽,自打车厘子出国后,他便时不时的闭关,说儿子死了孙子不孝,那就自己再造个听话的.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快回家了吧,我最近留在津门讨生活其实就是为了等他。”
“是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莫闻山缓缓放下茶碗,日子过的好不好,个中辛酸苦乐只有自己最清楚,光鲜亮丽永远留给的是外人。
此时舞台上正唱着最近两年新编排的曲目祭晴雯,唱的是贾宝玉对死去晴雯的怀念和对命运不公的控诉。
或许俩老爷子都在感怀着各自心事,不再言语,聆听着情感丰富的唱词。
“康哥,咱是继续陪着还是怎么着?总不能把一直把三元扔在那边。”
“师父让咱们来作陪,哪好意思走啊,再等等,三元应不会出啥事吧?”
康木昂自己越说心里越没底,倒不是怕老弟找事,就怕事找老弟啊。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有缘自会来,赵三元总会阴差阳错下处于一个又一个风暴的中心,但这一次,是他主动靠了上去。
在津门有句顺口溜,叫一坑银子一坑鬼,一坑官帽一坑水。
说的是津门四个角都有大水坑,东北角为银子坑,居住的大多是富人,钱庄、银号、金店众多。
东南角为官帽坑,那里曾经是科举考试的贡院所在地。
西北角为鬼坑,西南角就叫一坑水。
可以明显看出东富西贫的格局,主要原因还是在于东边码头多,贸易发达。
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道理,同样适用于黑道帮派。
安清帮山字头的大本营就坐落在西北角偏东的竹曲巷中,据说这里曾经是某个大员出资建的庙宇,奈何很快全家被满门抄斩,建造只能搁置逐渐荒废,后来被刘光海买下来重新建造,被外界称呼为北台。
虽是寺庙的底子,却难改匪窝的本质。
赵三元被张小狗拎着跨过门槛后,就感受到送四面八方投来的不善眼神。
“海爷今儿个在不在?”
“狗哥啊,你回来的可够晚的,我们都以为你破了金身蹲局子,海爷肯定不在啊,他和袁文侩都被警察厅长厉大森叫去喝茶了,你身后的朋友面生啊,老家来投奔的?”
“算是吧,那蒯师爷在不在,顶堂里总得有个主心骨吧。”
“蒯爷倒是在,可他正忙着善后,这回要批的安家费太多,必须亲自过手,你要实在有紧要的事,我便带你去见。”
“大事,带路吧。”
赵三元不清楚张小狗在海字头里属于啥地位,瞧几个管事的都没难为他,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能打。
北台占地不小,跟着七拐八拐走了好一阵才来到片相对安静的庭院中,书房内灯火通明,门口站着俩杵长矛的猛男。
“蒯爷,小的有事求见。”张小狗立于台阶下,微微躬身摆出龙筋手。
没有回应。
张小狗稍微提高了些音量,继续发声求见。
依然没有回应。
赵三元自顾自点上根旱烟卷,心想三不管一仗的死伤绝对不少,算安家费确实要算一阵,没空搭理下边倒也没毛病。
只是一股略微熟悉的香气引来注意,赵三元嗅了嗅,有点类似于烟土燃烧时的味道。
别问,问就是曾经在福大昌差点酿出大祸,若非是上官白兔料理了后事,恐怕方圆二里地都得抽嗨了。
“要不等会吧,你们蒯爷累的都用烟土来提神了,别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岂料话一开口,房外气氛顿时怪异起来。
张小狗莫名其妙道:“提神?蒯爷祖上在虎门硝过烟,他最恨烟土了,怎么可能碰?”
“坏了!”
几乎异口同声。
房外几人都意识到情况不妙。
张小狗的速度最快,一个箭步冲上去踹开房门,短刀已握在手中。
可他所看到的场面,却不是刀法能对付的了。
只见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俩脚尖点在书桌上,双臂向上垂直,身体前倾四五十度!
除此之外,仿佛有某种力量在擀他的皮,整个上半身尤其是头,皮肤褶皱成极其诡异的状态!
如此惊悚场面让张小狗等人都有刹那愣神,可救人要紧,都要冲上去先把人给扶下来。
“别碰他!”
一声大喝。
赵三元左手掐诀,右手抄出老秤杆挑飞身旁灯柱,浸染灯油后甩向蒯爷脑门。
更诡异的情况出现在张小狗等人面前,就见蒯爷褶皱不堪的脑袋突然便得皮包骨似的,堆积的表皮躲开灯油,在胸口处聚集。
这一幕让众人头皮发麻。
他娘的活见鬼了不成?
赵三元见自己连甩灯油不中后立刻变招,弹出随身携带的五彩线缠绕在蒯爷双腕。
“弟子拜请临观神!”
“万物敬火照天门!”
“天威煌煌玄玉斗!”
“妖鬼魑魅化微尘!”
“神兵火急如律令!”
剑指抹过五彩线一头,烨火燃起顺着五彩线烧向蒯爷。
岂料蒯爷的皮肤如波浪滚滚,整个身体发生剧烈抖动,竟是抖散了烨火。
赵三元扯出三尺三大红布冷笑道:“挺他妈狂是吧?见到老子还不跑?行,那就别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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