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天气,艄公锐减,这本就给着急过河的人增加难度,然而赵三元还想难上加难。
“不追?那咱们在躲谁啊到底?”
这件事,老康一直秉承着全力而为的态度,不管是作为师侄,还是长兴子对师父的恩情,此血海深仇要是不报,那都算不上是个人。
或许在几年前他内心会产生犹豫或动摇,但几年经历下来,兄弟几个无论是谁,心境都潜移默化发生了改变,至少当下要说整死这个凶手,老康肯定没二话。
一一一.二五三.二零一.一九五
“啊?”老康大惊失色,人都有点愣了。
不会持才自傲,更不会妄自菲薄,老康很清楚自己有多少能耐,他也清楚三元有多少能耐,知道兄弟俩的极限能摸到哪。
你妈妈的给我师父甩河里冲走了咋整?
“那您老想引出的那个人怎么说?咱们马不停蹄的南下,对方就算察觉到是咱们干的,万一撵不上不知咱们在哪可咋整?”
“南月村”
老爷子的话一直都如圣旨般有力度,所以见有船过来后,哥几个哪还顾得上害怕不害怕的,赶紧吆喝那艘船过来接客。
“你们没有胜算。”
遭点罪就遭点罪吧,至少终于碰到敢接这趟活儿的了,反正毛驴儿最高兴,不用担心被做成阿胶或是其他稀奇古怪的东西。
天上淅淅沥沥,下边黄河翻滚,他不止想找船载人还想载驴。
“.”
“没啥事儿的话就去鄂北吧。”莫闻山习惯性掏出老烟枪,奈何木船晃悠的太厉害,浪花和雨水又数次将火柴打湿,没办法只能先忍一忍。
好几个三才和点传师,外加近十个坛主还有一大堆徒子徒孙,连河北最富的石门分坛都给端了,就这都没法把一个人给引出来?
“师父,咱们过了河去哪啊?”
他知道有这种可能性,但没料到师父真的会选择继续往南走,现在地处中原距离关外已经很远了,没必要再继续往南走吧?
“师父啊,为啥是鄂省?咱们转道去晋省或是皖省都行吧?”
毛驴儿眼泛泪花。
蓑衣斗笠下,看不太清艄公的五官,但这次对方没有继续高冷保持沉默,缓缓吐出三个字。
“师父,我和三元能对付得了么?”
“一个字,因为鄂省牛杂面和热干面香。”
真不是他喜欢爬墙跟,实在是木船就这么大,虽然风浪大了些,他耳朵又有毛病,但坏的是一个不是一对,右耳朵听力一直都很好。
如果可以的话,哥几个自是不想走的这么急,但被困在北岸已经两天无法过河了,今早莫闻山卜了一卦后拍板说今天务必过河,不能留在北岸。
“咦?好像来船了?”老康扶了扶眼镜框向南边眺望,发现不知何时河面上雾蒙蒙的,一艘木船在时而翻腾的河水中驶来,单是看一眼就有够惊险的,木船和船尾身穿蓑衣斗笠的艄公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水浪打翻。
见这架势,老康心里一咯噔。
“老乡我知道南月村好了,我的意思是怎么走啊,这大雨磅礴的,要是太远的地方那就不去了。”
不管赵三元如何发问,艄公的回答就这仨字。
“再说了卖驴肉和卖驴皮并不冲突,又没说只能卖一样。”
祝福你天天能吃上驴肉火烧!
莫闻山稍稍沉默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继续保持沉默。
以往热闹非凡的花园口渡口,此刻除了捆绑固定在一起的船只外再无其他。
我特么谢你八辈儿祖宗!
结合之前沉默寡言的表现,赵三元认为是这老乡不喜言谈。
反倒是距离更远些的莫闻山微微侧头,他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说不清道不明,想让大徒弟多加注意的时候,木船即将靠岸,便没必要去多惹是非。
这种跟老妈子一样的叮嘱极其罕见,老康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表面连连称是,表示真要遇到了那个人肯定会带着老弟脚底抹油,可前提是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谁啊,长啥样叫啥名都不清楚。
又是一个没有想到的回答,老康内心就如这黄河波涛无法平静。
老康大无语。
虽然任何年代都有要钱不要命的主,但因为寻常老百姓们没有太大急事的都会选择过段时间天气好些再过河,所以就算有撑船的艄公想富贵险中求在恶劣天气里多赚点,奈何客流量几乎为零,还不如回家造小孩的性价比高,雨天也凉快,省得满头大汗。
从各自单杀一名点传师就能看出来,如果兄弟联手,神霄法加三皇传承可不是闹着玩的,难道真是祁四海那种级别的老登?
“南月村”
“南月村”
船只距离岸边还有几米左右停了下来,艄公缓缓招了招手,示意几个人淌水上船。
“具体怎么走啊?”
啥家庭啊底气这么足?
“师父您老给弟子透个底儿,那人究竟是个啥水平”
???
毛驴儿一口气没倒上来,差点原地抽过去。
“说的就是你俩联手,单对单死得更快。”
赵三元的话音越来越小。
他顶着北风暴雨回头看去,来时的木船还在那里,麻绳捆绑在木桩上,可船上根本找不到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艄公。
人呢!?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