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断了!学松你继续抽,有多大劲使多大劲,老康,你那头知道该怎么做。”
赵三元说完没多久,连接老黄牛与郑满宝之间的缰绳彻底断开,但常罗观依旧牵着老黄牛,知道接下来才是重中之重。
“呃....”
嘶哑沧桑的声音从郑满宝的口中发出,他睁开浑浊如一潭死水般的双眼,重新面对熟知的世界。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扔掉皮鞭冲过来的亲儿子,郑学松抱着父亲嗷嚎大哭。
赵三元则脱掉外衣披在老郑的身上,点上根烟塞进他的嘴里。
“滋味不好受吧?”
“.....”
“大概我也能猜到些,缓缓再唠也无妨。”
郑满宝机械般看向自己被抽得皮开肉绽的双腿。
丝毫没有感觉到丁点疼痛,只是嘶哑问道:“记着我的腿....应该被剁碎了才对....我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赵三元抬头望着夜空,“我至少保你不死,至于其他的,得看我兄弟和我家老仙了。”
与此同时。
远处的康木昂竖起稻草人,外面套着郑满宝剁肉时常穿的短褂,裸露出的上身以红符纸包裹,下身以黄符纸包裹。
因郑满宝的天干地支为丁丑,五行属土和火,所以上身披红,下身着黄,再以七根头发搓成一股绳绑在稻草人手腕上。
“五脏神君,节节受新。”
“悲长夜苦,内外敷阴。”
“众生结怨,冤深难解。”
“一世成结,三报不歇。”
“散发诵听,仇消化灭。”
伴随着咒语,一张五脏符塞进稻草人的胸口,脑门上顺下一张长长的红纸,写着郑满宝的姓名与生辰八字。
简单说,这是种还替身的术法仪式,但与常规还替身有着些许区别。
好比说普通人犯了罪,要服刑,那么此法就是在入狱之前,让个替身顶替去坐牢,或者是在牢狱中尝试通过一些手段来摆脱刑罚。
任谁看了都知道是钻空子的手段,而且是钻天道的手段,所以此法绝不能大张旗鼓的进行,每个人一生也最好只用一次,若化解太多次,非但不灵验还会遭到反噬。
相对的,被施术者身上比例不等的业果会转到施术者的身上,毕竟钻空子这种事是不可能没有弊端的,所以这也是民间异人犯弊缺的原因之一。
当然,骗子除外。
因为即使花了钱,骗子也没办法钻天道的空子,更谈不上转移业果。
若遇到那种一年到头还几百個替身还生龙活虎的所谓大师,那么可以直接掀桌子走人了。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说康木昂用的还替身术法与常规有所区别?
因为绑在稻草人手腕上的头发并非是郑满宝的,而是他儿子郑学松的,他知道这个术法后,斩钉截铁的要求帮亲爹背业果。
“急急如律令!”
一声低喝,五脏符箓燃烧,稻草人从内到外燃起火焰,照亮了圈牢,也照亮了那头老黄牛。
它盯着升腾的火焰,深邃的双眼有些波动。
“哎~别急啊,它烧它的,咱唠咱的,我知道这替身术瞒不过你的眼睛。”常罗观拍了拍老黄牛的脑壳,“毕竟你是几百个阴魂的具象显形,非比寻常啊,不过啥事都靠唠,来来来,咱俩唠唠先。”
常罗观牵着老黄牛走到一旁,遂指了指郑满宝。
“在我打的景里,你少说宰了他几千遍了吧?按理说生命只有一次,他却体会了这么多次的痛苦死亡,够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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