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一田尽力地挺直腰,目光直视前方。其他人也大约如此,这是朱弦越练了近一个月,终于练出来的一些成就。
这一刻,郑一田感觉内心有些激动,隐隐感觉,自己好像碰上了传说之中的机缘。
对于朱弦越,郑一田是用仰视崇敬的目光去看待的。
一个能治好李岩将军,能炼制神药,救上千饥民的人,如何不让他感觉仰视呢?
更紧要的是,朱弦越并没有像那些山贼土寇一样,要靠着抢夺杀掠来维持生计。
朱弦越手中得来的钱干干净净,全都是用自己炼制神药赚来的。
这样的人,又如何不让他崇敬?
给这样的人做事扛活,郑一田内心安稳,也与有荣焉。
郑一田甚至觉得,自己每天仅仅只是煮饭、巡逻、练操以及识字,都有些对不住朱弦越给的粮食衣裳,暖和被褥营帐,还有每个月三两银子的俸禄。
自从上次立功之后,郑一田在济世营里就正式有了自己的身份铭牌:
在朱一学的第二百户下,成为一名后勤什长,带着人负责第二百户的三餐。
每天做完饭,练完操,上完晚上的扫盲班,便可以轻松自在地休息。
他甚至还有时间在晚自习里对着一个互相对眼了的寡妇,心生涟漪。
他的心思,一如大部分朴素的中国人。
月薪三千面对九九六:老板我是你大爷,这活我不干了。
月薪两万面对朝九晚五每周工作四天:老板你是我爷,这份工作方案一小时就能出。
一句话,给的待遇足够,才能让属下觉得:这不是当牛做马,是堂堂正正能做个人!
这种感觉,让郑一田甚至想主动给朱弦越加加班,多做一些贡献。
终于,朱弦越开口了,他走上前,将一个来得匆忙,扣子没有扣好,寒风吹入冻得瑟瑟发抖的少年郎扣好扣子,又从怀里拿出一条围巾系上。
做完这些,朱弦越才说道:“我打算给你们一份新的活计去做。为此,我成立了一个新的部门:流行病调查队。”
“他的任务很直接:
治病救人,抗击瘟疫!
你的职责也会很危险:加入流调队的队员,将深入疫区,查明致病类型,探明瘟疫源头与严重程度。
并且,完成清除瘟疫的一系列攻坚任务。”
“我会给你们尽量足够的保护,提前打疫苗可以有所防护。
每天荤素米饭管够,营养保证充沛。
基本月薪三两,每次疫区行动每天额外补助0.3两。
当归德府的疫情战胜后,每人奖金十两。”
“这是一份光荣的任务,因为他的敌人,不是内战和自己的同胞打生打死。
这是在救人,治病救人,切断传染链条,救下几百,几千,几万,甚至几十万人!”
“但是……我必须坦诚地说,这很危险,哪怕我给了尽可能足够的保护。也一样非常危险。
你们会直接接触瘟疫病人,处理感染病菌。
一旦感染上,哪怕我给到你们足够的医疗,也很可能会死。”
“因此……我想问在座的三十六位。你们,愿意加入流调队吗?”
郑一田几乎没有犹疑,举手说道:“先生……我愿意。
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不去。
不就是找那些不走运得了病的乡亲唠个嗑吗?
先生您是贵公子,天上的谪星一样,才会觉得这危险,令人害怕。
但是……先生,俺说内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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