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侏儒用一种极为夸张的语气询问着法师。
“闻到什么?”
“哦!我的天呐!”盗贼拍了一下自己圆滚滚的脑门。
“这浓郁的麦香味混合着复合的花香,你的眼前难道没有出现了一片乡间的麦浪吗?在那起伏的金黄波浪之间,路边的不知名野花散发出阵阵令人陶醉的香气,柔和得简直就像是少女抱着你的脸颊在轻吻。”
弗多林克双手抱胸,左右摇晃着上半身,用尽自己华丽的词藻形容着身前的麦酒,但无论奥切安怎么闻,都只能闻见谷物发酵后产生的酸气和酒精那呛鼻子的气味。
“霜吻,我们这里最好的麦酒,三位请用。”将整瓶酒都倒空了的酒保推过来了三只满满的酒杯,盗贼立马停止了他装腔作势的调子,端起溢出了泡沫的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脸上再度露出陶醉的表情来。
大副则是端起酒杯就大口喝下,粗大的喉结上上下下,当他放下酒杯的时候,金黄色的酒液几乎已经见底。
“伱这儿还有别的喝的么。”奥切安无奈的对着酒保强调了一句“酒以外的东西。”
酒保沉默着看了奥切安一会儿,才从吧台底下取出一壶水来,顺便切了半个柠檬把汁水挤进去。
“船医先生......”喝完酒后的大副显得有些急躁,但又不太好直接催促法师,他侧过上半身,表情看起来十分尴尬。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派克不见了?”奥切安喝了一口柠檬水,冰凉的水液带着一股泥腥味儿,这水过滤的不是很充分,不过好歹能够滋润一下法师干渴的喉咙。
“就在昨天早上。”大副听见法师的询问,迅速的将自己觉得是重点的地方全盘托出。
“我们到港口的那天...我和船长一起去慰问了那些牺牲水手们的亲属,晚上分别的时候,船长提醒我第二天要跟他去巴德莱尔货运清点放下的货物,按理说这活儿本来该是货仓管理员去干,但是他在我们遇到那些怪物的时候......死了。”
说到这里,大副咽下了一口唾沫,看来塞壬那晚的经历对这位水手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奥切安在侏儒幽怨的眼神下将自己跟前的第三杯霜吻麦酒推到了大幅的面前。
“谢...谢谢。”大副举起酒杯,小小的啜了一口,酒精的摄入看起来让他平静了不少。
“但是...但是我第二天去海燕宅邸敲门的时候,他们说船长一大早就已经出门了,我没法进去,只好跟沿途的一些小贩和码头的搬运工们确认,他们有些人的确看见过船长大清早往货运公司的方向走。”
说到这里,大副停了下来,又小啜了一口酒。
“然后...然后我就以为船长提前去货运公司等我了,但是我要进货运公司的时候,他们拦住我,说船长不在这里...我只好在那里等了一整天,直到昨天晚上,我也没有等到船长。”
“你确定他没回家?”法师一边在大脑里捋着思路,一边询问大副部分细节。
“一开始我不确定,我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就去海燕府邸问,他们的仆人说是有,但我经过船长窗下的时候,房间里没有亮灯,窗户也没有打开。”大副的语气异常的坚定。
“如果船长在家,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船长睡觉前一定会看书,而且看书的时候从来不会关窗户,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没有变过。”
“你没有去寻求卫兵的帮助?”奥切安有些疑惑,大副则一脸黯然地说道:
“我晚上发现这件事以后立刻就去找卫兵了,但卫兵营地大门紧闭,我一个人都看不到,后来我就去找那些水手们帮忙,他们说好像是城外发生了什么爆炸和逃狱之类的事情,卫兵都去那儿了。”
“哦,是这样啊……”
奥切安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接了一句,一旁的侏儒倒是发出两声咳嗽,带着一点快要憋不住的笑意。
所幸大副没有在意盗贼的反应,他双手捧住酒杯,低头看着杯子,继续说道:
“我当时很迷茫,然后有个水手告诉我,外城区有个‘囚徒’,办事儿很有一套,我就找到这里来了……”
听完大副描述完前因后果,法师伸出手指敲了敲额头,整体的逻辑没有问题,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派克不是在前往巴德莱尔货运公司的路上出了问题,就是这个公司本身有问题。
“我跟‘囚徒’已经聊过了,等一会儿,我们就一起去找派克船长。”抓住一点思绪的奥切安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柠檬水,提起手提箱。
“而现在,我需要短暂的休息一会儿,你也需要。”看着状态十分糟糕的大副和更糟糕的自己,法师先提出了一个合理的建议。
接着奥切安就转过身,对吧台后的酒保提出了目前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需求。
“你们这儿有什么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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