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华知道，蒋斌并非是这种阴损小人，即便他是，他如今已经虎落平阳被犬欺，能活下来已经算是万幸，以后就算平反，宫中也是呆不下的。
与其前途注定如此，更是没有必要陷害亲姐。
“程公子，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今日蒋瑶进了凤栖宫，便是希望主子和殿下能够查出真相，为佳玉皇贵妃报仇雪恨！”
“当年，你为何不说？”
蒋斌若是一早就已经知道这一切，为何不在佳玉皇贵妃被废除封号之前，把这一切全部都和盘托出，这样娘娘不会死，更不会死的不明不白。
“奴才当初只是太子身边伺候日常起居的小太监，即便说了，又有谁会相信？”
这话没错，事发当年，当初还是皇后的太后，和丞相里应外合，早就已经把控了朝局和后宫。
先帝虽然清楚他们的狼子野心，但因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致，根本无力回天，只能凭借自己齐王身份，立慕亦尘为皇太子。
他寄希望于自己最为信任的儿子，只愿他可以在自己死后，清除奸佞，重掌朝纲。
可想而知，连先皇都要忌惮三分的林家势力，即便是当初年幼的慕亦尘，也是无力回天的，就更别说蒋斌一个小小太监，若说出来，就等同于是以卵击石。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但是不证明这事儿就可以随风而去，“程公子，奴才原本是要等到时机成熟之后，在佳玉皇贵妃下葬皇陵之时，再把这件事情说出，但现在蒋瑶都已经进了凤栖宫，奴才便不能再继续沉默了！”
多事之秋，程华也没有料到，一向在金银库安分守己的蒋瑶，竟然还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一时半会儿的，也是没了主意，“你先回吧，我走一趟凤栖宫。”
“是。”
蒋斌站在掖庭大门外，目送着程华离开，直到身影完全淹没在了双眼不可及的黑暗之中，这才收回视线。
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一小瓶金疮药，并非御药房能够找得到的上品良药，这东西，怕是比珠宝还要珍贵，“程公子，奴才谢你关心。”
离开掖庭的程华，一路上并未停留，直奔凤栖宫而去，但这刚走到门口，就撞上了带着不少东西过来的叶落。
显然他并不是来找慕亦尘和傅锦玉二人，瞧这手中被油纸包住的各色糕点，闻着香气，就知道是宫外裕芳斋的吃食，可谓是京城一绝。
“找竹溪？”
“嗯，这丫头最近嘴巴刁钻的很，宫中的东西吃腻了，这不，刚刚买回来的，你要不要趁热吃点儿？”
叶落很是大方的样子，人逢喜事精神爽，看得出来，这几天不见人影的某位大人，这一定是在哪里吃到了不少甜头。
而程华可没有这样的心情，伸手把糕点给挡了回去，“你把东西送到后院去，便到正殿来一趟，出了点事儿，可能需要暗卫配合。”
“皇后娘娘又折腾了？”
现在，只要宫中出了事端，那几乎都和傅锦玉脱不了关系，“蒋斌的事情刚消停，这又是弄哪一出了？”
“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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